“要我說,班主就是太多事,為何現在還要勾搭雙鳳班。”
“現在得罪了柳老板,我們還怎么在京城吃飯。”
……
屋里,賽金蟬悄悄摸著眼淚,她知道就算有些人沒說話,心里其實也在責怪自己。
院門突然被推開,柳月恒邁步走進來,諸人都是一驚,柳月恒這么快就撲殺過來,要把自己趕走。
賽金蟬從屋里出來,道:“不用你趕,我們馬上就走!”
“走?”柳月恒哈哈一笑,有風從破牙中灌進來:“賽老板這是說的什么話,您是京城戲曲行的頂梁柱,您要是走了,誰還能挑梁唱大戲。”
賽金蟬冷笑一聲:“事已至此,柳老板何必說風涼話。”
“不敢,不敢。”柳月恒一拜到底:“我此次前來,就是特意向賽老板賠不是的,來人,把禮物抬進來。”
身后一幫人走進院子,手里抱著各樣禮物,綾羅綢緞,胭脂水粉,還有幾件嶄新戲服。
賽金蟬糊涂了,其他人也都糊涂了。
柳月恒是戲曲行的大拿,許多唱戲的都將他當祖師爺,他向來眼高于頂,為何今日如此低姿態。
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多年在底層摸爬滾打的直覺,讓賽金蟬知道這件事有古怪。
“柳老板,您還是回去吧,您的禮物我可萬萬不敢收。”
“唉,可一定要收下。”柳月恒嚇了一跳:“這真的是我一片心意,特意來向賽老板賠禮道歉,往日若有對不住的地方,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別和我一般見識。”
“賽老板和花老板關系向來不錯,能否同花老板說說,請她出來登臺唱戲。”
柳月恒想來想去,也只有賽金蟬和花滿庭關系不錯,所以才求到這里來。
賽金蟬一頭霧水,這是怎么回事,之前柳月恒還要將花滿庭置于死地,怎么突然又要請她回來。
“柳老板,這件事我怕是愛莫能助,我和花老板的關系并沒有那么好。”
“千萬別。”柳月恒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賽老板如果不愿意幫忙,至少要告訴我,花老板現在住在何處吧?”
賽金蟬想了想,之前聽花滿庭提起過,便告訴了柳月恒。
柳月恒急忙忙的離去。
院子里,大家都是一頭霧水,感覺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找個人,出去打聽一下。”賽金蟬道。
這件事在京城戲曲行已經傳開,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興高采烈道:
“班主,文相點名要雙鳳班出來唱戲,現在柳月恒急得團團轉,他馬上要完了。”
“班主,咱們是不是不用走了?”
柳月恒點點頭:“大概是吧。”
“也不知道,花老板怎么和文相扯上的關系,背靠這棵大樹,以后她在京城就能橫著走了。”
“現在很多人都上趕著去抱花老板的大腿,但我估計晚了,早干什么去了。”
“還是咱們班主有遠見,班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賽金蟬一怔,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自己。
賽金蟬心地好,心地好的人不會讓別人的期待落空,她開口,輕輕嗯了一聲。
“班主不愧是班主。”
“我就說嘛,平白無故,班主為何敢得罪柳月恒。”
“原來班主早看出來了誰的大腿更大。”
…………
梧桐派。
花滿庭回來后,便將自己關進屋里,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對不起賽金蟬。
現在她手頭富裕些,想著能不能擠出些銀子接濟賽金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