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盧美人在燕京。”逍遙王打趣道:“好字好詩好酒,公子正青春,不可辜負。”
慕流云以水袖遮面,看向莊義生的眼神,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方尚書此刻有些糊涂,聽自己兒子說,莊義生只是太書院一名普通學生。可看他與逍遙王對談,不卑不亢,仿佛早已熟絡。
“王爺,似乎早就認識這位莊公子?”方尚書道。
“這個自然,堂堂梧桐派掌門,是本王特意送去的請柬?”
梧桐派掌門?
方定遠,梁蒼,唐小霜幾人都吃驚地皺起眉頭。
從未聽莊義生提起過。
文相呵呵而笑:“還是由我向大家介紹。他當年與陛下一塊在山中避禍,這次陛下登基,他便一起入京。”
“現在是梧桐派掌門,已經挖出星耀礦,如今京城最盛行的戲目《俠義白蛇傳》也是出自莊公子的手筆。”文相微微遲疑,道:“當然都是陛下的安排。”
原來是他!
竟然是他。
有人早就知道女帝有位師弟,不過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才將名字和真人對上。
祖彥操道:“莊公子不久前進入太書院讀書,在術算,符箓,銘文上都展現出極佳的天賦。”
“當真?”文相還不知道這件事。
李太師撫掌笑道:“年少有為,仍不忘讀書修行,真是我大燕之福。”
唐小霜錯愕地看著莊義生。
方定遠心中有些苦澀,本來以為莊義生只是有些天賦,至多家里有些錢罷了。
現在才知道,論背景,他是當今女帝的師弟,碾壓所有特長生。
論學問,他屢屢登先,比得過多少勤學苦練的正規生。
論財富,他年紀輕輕,已經是一派掌門,手中握著一座星耀礦,又超過所有超級生。
這個人簡直各方面都強吶。
“莊公子……”角落中的秦守誠開口:“此事開篇格局很大,可后半闕與前半闕格格不入,而且沙場上的生死蕭索,似乎不是你這個年紀能感悟到的?”
文相和李太師都看了過去,心想這人誰吶,怎么這么不會說話。
現在大家都希望捧莊義生的場,捧莊義生便是捧女帝,便是捧南燕。
誰不希望南燕出現一位各方面都強的天才。
只有你雞蛋里挑骨頭,說話十分不中聽。
秦守誠悄悄來到京城,并未知會南燕朝廷。
現在他就質疑莊義生,不提前后兩闕意境格格不入。只是說后半闕沙場點兵的感懷,就不是莊義生能有的。
要壓一壓這位南燕才子的風頭。
諸人也不免為莊義生捏了把汗,哪怕莊義生這首詩是請人捉刀代筆,也沒有關系。
但不能被人拆穿啊。
莊義生拱手行禮,道:“大燕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
秦守誠的眼睛下意識瞇成一條線。
“好。”
文相忍不住激賞出聲,南燕乃是苦寒之地,比不得中原江南的風調雨順。大家都是守著這樣的土地,一代代耕耘才有今日繁華。
慷慨悲歌……八百年苦楚和豪邁盡在其中。
逍遙王似乎也被其中的氣魄震懾,像是看到一道道身影挺直脊背,耕耘著貧瘠的土地。
這不是一個輕易就能小看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