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倒抽一口涼氣,忙又低下頭去。
雖然在一個商隊,但雪娘子輕易不會往這邊走,今天突然過來,為啥?這不是很明顯嘛。
莊義生站在雪娘子面前,表情也有些無奈。
雪娘子臉上笑著,把手帕還給莊義生:“不要這么僵硬,演戲嘛,戲要做足,像你這樣的人,現在應該是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態,來,笑一個,笑得諂媚一點……”
莊義生難看地笑了笑,雪娘子滿意的點點頭:“手帕還你了,明天記得來車上找我。”
莊義生回到商隊,龍濤道:“許小哥,來把這個抬一下。”
“我幫你抬。”明天輝走過來:“讓許小哥歇會兒。”
龍濤恍然大悟:“對了,許小哥比較費力氣……”
“龍濤,住口,干你的活兒。”明天輝突然冷著臉道。
龍濤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莊義生有些奇怪,之前,他們還會有的沒的打趣自己幾句。雪娘子來過一趟后,他們卻突然閉上了嘴巴,干脆不再討論這件事,仿佛啥也不知道。
記賬也不讓自己干了,明天輝和龍濤兩個人干了三個人的活兒,自己完全成了一個閑人。
大概是他們覺得,自己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夠了。
唉……
現在自己徹底成了吃軟飯的。
莊義生手腕一翻,修腳刀從袖口掉到他掌心,自己還是繼續揣摩劍意吧。
這一路之上,莊義生除了扮演許慎,也沒有停止修煉安靜之劍。
到現在,他已經摸到靜止不動練劍的竅門,仿佛在身體內養一條毒蛇,蟄伏不動,再突然咬人一口。
第二天,莊義生主動出現在馬車中,和雪娘子相對而坐,一邊看風景一邊聊天。
透過車窗,能看到遠處有一隊東盧人馬停在那里,里里外外包圍得嚴嚴實實。
“在看什么?”雪娘子道。
“那里應該就是逍遙王被殺的地方,如果能去看看就好了。”莊義生道:“不過,如果真如你所說,東盧肯定不會讓南燕的人接近。”
“停車。”
雪娘子突然伸出手道了一聲,馬車吱呀一聲停下。
“我幫你想辦法。”雪娘子道。
二人從車上走下來,讓商隊停下,二人一前一后走向東盧駐兵的地方。
還未靠近,他們便被攔住了,對方的態度很堅決:這里任何人不許靠近。
雪娘子道:“這里的將軍是誰,麻煩通稟一聲,我是歐長河的女兒。”
“長河先生……”對方臉色一變,忙道:“原來是夫人您,您稍等一下。”
過了片刻,有一位披甲軍官急匆匆過來,沖著雪娘子抱拳行禮:“夫人遠道而來,恕祝某有失遠迎。”
雪娘子還了禮,道:“祝將軍,我與逍遙王有故,這次便是去東盧吊唁,途經此地,能否讓我去逍遙王遇難的地方禱告一番。”
名叫祝豐的東盧將軍想了想,道:“本來是任何人不許靠近此地的,但夫人不是旁人,請吧,出事了我負責。”
“有勞了。”
祝豐本來想說只允許雪娘子一個人進去。就見這個時候,雪娘子轉過身,為莊義生理了理衣領。
他整個人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