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雪娘子堅定的眼神,莊義生也不好意思拒絕。
“阿雪,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這位秋大人一襲長衫,滿面春風,他步入中堂,看到雪娘子身邊的莊義生時,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雪娘子卻是臉色不變,笑道:“秋大人,我正打算登門拜訪,沒想到您先來了,卻顯得是我失禮了。”
對方擺擺手:“我早與你說過,你我兄妹相稱便可,你這么說就是見外了。阿雪這次回來,是為了逍遙王的事?”
“沒想到逍遙王這么年輕便……唉,我特意趕回來,也是盡一份心意。”
“一定是南燕干的。”秋大人用力拍拍桌子:“他們太卑鄙了。”
莊義生摸了摸鼻子。
這人名叫秋易行,曾經是歐長河的弟子,看到雪娘子身邊的莊義生后,心里便很是不痛快。本想刻意忽略他,最后卻還是忍不住道:“阿雪,這位是……”
雪娘子微微一笑,溫柔款款道:“這位許公子是我的賬房,許公子本來也是讀書人,只因為家中遭難,才跟在我身邊,秋大人,許公子可是一肚子學問。”
秋易行咧咧嘴,雪娘子是熬了這么久,開始養小白臉了嘛,阿雪,你墮落了呀。
而且,這個小白臉質量還這么差。
二人閑聊一番,便告辭離去。
自從秋易行走后,便接二連三有人來拜訪,關系近的,便直接登門。關系稍遠一些的,便遞上名帖請柬,有些是邀雪娘子做客,有些說改日過來拜訪。
莊義生沒有想到,雪娘子在東盧腕兒這么大。
雪娘子帶著莊義生見了許多人,雖然莊義生幾乎沒有怎么說話,但大家都已經知道,雪娘子這次回來,身邊有了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天黑的時候,莊義生回到自己房中,咚咚咚,外面響起敲門聲。
“公子,我進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
莊義生嗯了一聲,理所當然地閉上眼睛。
窗戶打開,柳七飄入室內,給莊義生補充偽裝,現在已經進入東盧,凡事都得小心些。
“現在身邊情況?”莊義生一邊讓柳七給自己偽裝,一邊問道。
“壽王已經帶著使團入京,北燕的使團也到了。公子這邊是我和謝十三守著,壽王那里是王五和萬三守著。”柳七道。
莊義生道:“壽王那里的工作進行得怎么樣?”
“非常不好。”柳七道:“他們現在住在館驛里,壽王這次帶了幾個辦案的好手,本想查明真相。但他們現在幾乎等于被軟禁起來,連大門都出不去,更不必說查案了。”
莊義生想了想,自己沒有跟著使團一塊兒進來,倒也是好事。現在自己在暗處,想做什么倒也方便,只要不被東盧發現就好。
“壽王那里有什么情況,及時告訴我,當然,我在這里的消息,就不必讓他知道了。”
“柳七明白。”柳七道:“三天后是逍遙王的葬禮,壽王要去靈堂祭拜,他出發之前,讓南燕的才子們做了一篇祭文。到時候,他想靠這篇祭文打消東盧的懷疑,使狀況不至于這么尷尬。”
莊義生也知道這件事,因為到時候,雪娘子也會參加。雪娘子還準備帶著他一起去。
逍遙王生前交游廣闊,他的確是個豪爽之人,莊義生與他接觸過幾次,留下的印象也不錯。
這次他突遭不幸,天南地北的朋友都聞訊趕到東盧。
當然,他的棺材里只是一副衣冠,也不用擔心尸體腐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