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義生在上面寫下許慎的名字,笑了笑道:“做好了我會過來取。”
莊義生和雪娘子走出首飾店,見周圍無人,雪娘子低聲問:“怎么樣?”
莊義生敲了敲太陽穴。
剛才他隨手翻過,已經將上面的內容全部記住——是零號記住了。
今年金玉坊一共賣出去十三副鏤金燈籠墜,現在莊義生知道他們的名字住址,只要順藤摸瓜,總能找到點線索。
多少有了些眉目,莊義生心中輕松許多。
二人回到宅邸,就見一個白衣女子焦急的等在那里,見到雪娘子過來,她忙迎過來,道:“阿雪,我總算等到你了。”
雪娘子頓了頓,道:“公主殿下……唉,我們進去說話吧。”
回頭又沖莊義生道:“你先進去吧。”
咦,這是不想讓自己聽啊,自己又失寵了嘛。
“阿雪,話在這里說就好,他們明天就要給子修下葬,可子修的尸骨還未找到。”
莊義生知道子修是逍遙王的字,東盧皇族姓氏是玉,所以逍遙王的全名是玉子修。
這時候,他已經走過大門,沒聽到后面的話。
過了一會兒,雪娘子從外面進來,那白衣女子已經離開。
“她是什么人?”莊義生問道。
“先帝的妹妹,當今陛下的姑姑,月華公主。”雪娘子道。
“她找你有什么事?”莊義生奇怪道。
雪娘子未語,先嘆了口氣:“這涉及東盧的一件秘聞。”
“如果不該我聽,那就算了。”
“其實也沒有什么不能聽的。”雪娘子道:“月華是先帝的妹妹,其實年齡很小,性格也是天真爛漫。”
“子修生性閑散,詩情很好,常常教皇族的一些子弟讀詩寫詩,常與月華相處,一來二去便互相有了心意。”
“但子修是先帝之子,月華則是先帝之妹,算起來是子修的姑姑。”
莊義生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咧咧嘴。
“其實子修只是先帝養子,雖然輩分在那里,但其實二人并非血親,年紀也相當。月華天真,子修閑散,卻也是絕配。”
莊義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玄州世界,如果南燕和北燕算兩個國家,就算七國吧。七國皇族其實亂得很,宮閨之中,有很多亂事,百姓們以訛傳訛,但所說未必不是真的。
比如這件事發生在燕國,那就不叫個事,燕蠻子嘛,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但這件事發生在禮教之鄉的東盧,逍遙王難嘍。
“二人情根深種,卻礙于身份,無法成全連理。當初先帝打算傳位給子修,你當先帝真是這么想的,不過是一個警告而已,誰會不傳親子,傳給外人。”雪娘子道。
當初東盧先帝,要把王位傳給養子逍遙王,逍遙王拒而不受,這在六國也是一樁美談。
可誰又知道真相呢?
東盧先帝已然這么做了,逍遙王自然明白那盛情之下的殺意,他只能拒絕,無可奈何四字而已。
“后來,明華公主許配了人家,對方是東盧有名的才子。”雪娘子嘆道:“明華成婚當日,子修……唉,不提也罷。”
“后來,也算是湊巧,明華的那個駙馬突然暴病而亡,讀書人嘛,身子都是很虛的。”
莊義生下意識摸摸鼻子。
“于是明華便成了寡婦,她與逍遙王應該暗中有來往,當然,這種事我沒有親眼見過,也就不好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