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莊義生碰了個釘子,略有些尷尬。
“你走吧,我明天就離開東盧。”雪娘子冷冰冰道。
“不是說好,過了逍遙王的葬禮再走嘛?”
“你聽好了,不是一起走,是我自己走,你生死自負,和我沒有關系了。”
莊義生忽然意識到,雪娘子臉色這么不好,好像不是沖孟秀,而是沖自己。
“我怎么了?”
“你剛才躲那么遠干什么?”雪娘子忽然道。
“我躲了嘛,我是覺得聽你們說話不合適。”
“我和他又有什么話說,一個莽夫而已。”雪娘子站起來道:
“你是怕他一劍把你砍了?還是覺得和我站在一起丟人?”
“喔,我明白了,你是覺得不值得。是吶,我算什么人吶。從始至終,你我也只是逢場作戲,怨我不該假戲真唱。”
雪娘子冷冷地瞥著莊義生:“你心有所屬,愛惜羽毛,還想著干你的大事,就算我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見我,當我是一截木頭。”
她用手指著莊義生:“你不是男人。”
現在的雪娘子,已經心如死灰。她的一顆心曾經因莊義生敞開過一道縫,今天,自然也能因為莊義生關上。
畢竟,她已經舍棄過太多東西,不差這一次。
只是,略微有些心疼而已。
莊義生眼皮一跳,你說什么,竟然說我不是男人。
雪娘子就站在他面前,伸手快要指到他鼻子上,一襲白裙,胸口因為生氣而不停起伏。
正應了那句: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樣刀。
莊義生猛地一狠心,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懷里,雪娘子想撤回去,后背已經被有力地摁住。
他低頭吻了上去。
“夫人……”
侍女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大吃一驚:修腳的竟然敢對夫人無禮。
然后她看到雪娘子沖自己揮了揮手。
侍女悄悄離去。
半晌,二人才分開,莊義生道:“你說我是男人嘛?”
雪娘子微微喘息,道:“你不是君子嘛?”
“這個……風流君子也是君子嘛。”
雪娘子無聲地低下頭去,忽然掙開懷抱,道:“你身上什么硬東西,硌到我了。”
呃……
莊義生一愣,從腰上取出一物,道:“喔,上次見你喜歡,我取鏤金燈籠墜時,特意給你買了下來。”
雪娘子一怔,見莊義生手中拿的,正是那枚自己看過的碧玉鑲金簪。
“你還記得?”
“當然。”
雪娘子接過來,嘴唇輕輕發顫,忽然握著碧玉鑲金簪抵住莊義生心臟位置。
“說,你心里有沒有我?”雪娘子決絕道。
莊義生全身冰冷,生怕說錯一個字,雪娘子就會扎進去,扒開自己心臟看看。
他也青春年少,他也年輕熱血,面對這吹彈可破的尤物,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沒看見。
只是當他想答應時,心底又有一襲紅裙飄過。
半晌,雪娘子忽然松開手,哇哇地哭了出來,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撒。
莊義生嚇了一跳,怎么這個娘們這么喜歡哭,難道雪化了就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