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斗膽,請問皇妃是否有過一對鏤金燈籠墜?”
靜貴妃微微遲疑,笑道:“是有這么一件事,怎么了?”
“那它現在何處?”
“怎么小先生,你是在審我嗎?”靜貴妃笑吟吟道。
“不敢,不過此事至關重要,需要向皇妃問個明白?”莊義生的眼神不躲不避。
半晌,是靜貴妃首先移開目光,道:“記不得了,大概是丟了吧。”
“是丟了,還是送給什么人了,或者是被什么人取走了。”莊義生的目光咄咄逼人。
“大膽!”靜貴妃冷喝。
莊義生避開目光,從懷中取出一幅畫像,道:“麻煩皇妃,看認不認得這個人?”
畫像當中,正是那天的兇手。
靜貴妃的目光凝固片刻,這才慢吞吞道:“果然是瞞不住的。”
“笑來,出來吧。”
忽然一道風聲,一個男人從房梁上跳下來,如同一只貍貓般落地。
一身灰衣,目光如劍,戴著一只耳墜。
正是畫像中人。
莊義生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兇手會躲在這里。靜貴妃這次出宮,確實是為了私會男人,不過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她的舊情人。
東盧皇帝頭頂果然綠油油的。
莊義生一步跨到雪娘子面前,手中攥著一柄修腳刀,手腕輕輕顫抖。
憑自己的本事,在對方面前根本白給。四大高手中有一人在暗中保護自己,但估計也夠嗆。
自己識破他們的秘密,是要殺人滅口嘛。
灰衣男人瞥了一眼莊義生手中的刀刃,輕蔑地笑了笑。
靜貴妃忽地笑笑,道:“你看把孩子嚇的。”
莊義生道:“二位是要殺人滅口嘛?我們如果死在這里,皇妃怕也逃不過去吧。”
“殺人滅口?”靜貴妃搖搖頭:“我是心善的人,不會做這件事。”
“怕逍遙王不會這么想。”莊義生道。
“他的死我并不知情。”靜貴妃道。
“是我做的。”灰衣男人道。
莊義生和雪娘子兩個面面相覷,莊義生抓住雪娘子的手,心道,如果狀況不對,就讓雪娘子先逃。
“阿雪,上次你見我的時候,說天下男子都信不得,現在看來,你已經找到了意中人。果然,女人都會上男人的當,再聰明的女人也一樣。”
雪娘子道:“夫人,人會變的,事也一樣。”
靜貴妃沒有再說什么,看著灰衣男人道:“你同他們說說吧?”
灰衣男人開口道:“我叫秦笑來。”
雪娘子搖搖頭,她沒有在東盧聽過這個名字。
秦笑來道:“你不知道也并不奇怪,我和阿蘭相識時,我只是太書院一名普通弟子,學問不如何,學劍也不怎么樣。”
阿蘭就是靜貴妃的乳名。
“那時阿蘭能看中我,我很開心,也很珍惜。后來,便發生了那件事情。”
他說的事,雪娘子也知道,靜貴妃年輕時去太子府找姐姐玩耍,碰到了姐姐身子不方便,便將她推到了太子床上。
秦笑來深吸一口氣:“我一介書生,敵不過一位太子,負劍而去,東盧也沒人再知道我的名字。許多年過去了,我再回來,便是要找狗皇帝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