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來大笑一聲,揮手間,從袖口飛出幾柄短劍,如游魚飛舞,替它斬開一條路。
隔空御劍,這是跨入煉靈階段才能掌握的本領。
至于他本身,如山猿一般竄了出去,落在御攆上,隔著簾子一劍刺了過去。
“狗皇帝,去死。”
二十年的仇與恨都在這一劍當中,他準備了多少年,就是為了這一劍。
有劍捅入身體的感覺,秦笑來覺得一劍不解恨,又刺了幾劍,猛地把轎簾扯開。
一具尸體倒下來,秦笑來忽然一驚,被他刺殺的不是東盧皇帝,而是……
“阿蘭……”
怎么會是你!
秦笑來一下呆立當場,只覺得全身血都涼了。現在靜貴妃被亂劍戳殺,已經沒了呼吸。
她生前美貌,死后也如此,只可惜已經死了。
二皇子從山上跑下來,他本來體弱,跑得最慢,看到這一幕后,竟然跑到了最前面。
整個人如遭雷擊,突然咆哮一聲,從武士身上拔出一柄刀,一刀砍在秦笑來身上。
秦笑來身子晃了晃,回過頭來,看清楚是二皇子后,怔了怔,心道:死在他手中也算一個結局。
二皇子也呆了呆,不知道這名刺客眼里,為何如此悲傷。
忽然間,御攆旁竄出一道人影,一劍向秦笑來刺過去。
太書院院長黃展堂。
秦笑來這才反應過來,縱身離去,身上的刀傷鮮血橫流。
黃展堂和魚龍衛的高手追了出去。
二皇子扶起母親的尸體,淚水忍不住流出來,口中不住道:“為什么,為什么您在車上……”
御攆旁一名小太監開口道:“陛下傷心過度,沒辦法過來,臨時讓靜貴妃代替……”
二皇子眼前一黑,也昏了過去。
諸人都呆立在當場,竟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又是追兇,又是照顧二皇子,還要保護靜貴妃的尸體。
諸人都對刺客咬牙切齒,這刺客膽大包天,竟敢行刺陛下。
若今天車里的不是靜貴妃,陛下說不定已經死了。
刺客為何要刺殺陛下?
大家搖搖頭,都想不明白。
莊義生和雪娘子對視一眼,二人趁亂離開了現場。
一路回到家中,莊義生將青皮葫蘆和百寶囊要過來,將葫蘆里最后的藥液灌入口中。
只感覺一股熱流在體內化開,現在藥已經喝完,自己也該走了。
“現在怎么辦?”雪娘子道。
今天發生的許多事,令雪娘子也有些手足無措。
“我去辦點事,辦完事咱們就走。”說罷,莊義生感慨一聲:“東盧真特么太亂了。”
雪娘子點點頭,道:“你小心危險,我的黑衣護衛留給你用?”
“不必,我身邊有人,你也要小心。”
說罷,莊義生回到房中,手腕一翻,寒蟬出鞘,在掌心吞吐。
莊義生又將它收在身上,輕咳了一聲:“在不在?”
“公子,我們都在。”
屋頂上,窗外,水缸里,大樹中都傳出聲音。
“走,咱們出發。”
莊義生身穿藍袍,背著褡褳從后門離開。
雪娘子也命人備好馬車,只等莊義生回來,他們便會第一時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