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上是辛國人,世代經營香料鋪,是宮廷御用的商家。后來,送入宮中的一批香料出了問題,全家都問了罪。是父母想盡辦法,把我托付給一個親戚。誰知道所托非人,他污了我的身子,將我賣到青樓,當初,我在一十三歲。”
說到這里,香丸圓圓的臉蛋上劃過兩道淚痕。
能夠清清白白做人,沒有誰愿意置身勾欄妓院。妓女,終究是被人看不起的。
四大花魁,看似風光,可又有誰真正把她們當人看。綠珠當年千辛萬苦也要爬出來,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香丸用手帕拭干淚水,道:“所以我一直想著脫離青樓,把自家的香料鋪開起來。”
莊義生不知道,香丸還有這番經歷。他道:“你來到南燕,是不是帶著家里的祖傳秘方。”
“沒有。”香丸道:“那時我才十幾歲,家里的祖傳秘方我怎么接觸得到。”
“好吧……”
莊義生無語了,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手里還是有一筆積蓄的,不過,青樓不答應我自贖自身。我想托一個人出面。我知道公子是個有本事的人,你的面子他們不敢不給。而且,其他人我也信不過。”
青樓背后往往有大人物撐腰,至于百花樓背后的老板是誰……莊義生不知道。
綠珠當初可以自贖自身,也是費了很大力氣。如果碰到不好說話的主兒,像香丸這樣的搖錢樹,給多少錢也不會放走。
莊義生覺得,不管百花樓幕后的老板是誰,都會給自己一個面子。
他想了想,回到房間寫了一封手條,道:“你拿我的條子回去給他看,他會放你走的。”
“這樣就可以了?公子不需要親自去嘛?”香丸道。
莊義生道:“應該可以了,如果搞不定,我再親自走一趟。”
香丸將信將疑,將莊義生的手條收起,告辭離去。
等香丸走后,莊義生看天色尚早,決定進城一趟。
現在梧桐派的人手嚴重不足,本來洗衣做飯這些事都是由秋蘭佩負責,現如今秋蘭佩忙著開礦的事,莊義生成了孤家寡人。
早就該雇一些人手,只是這件事莊義生一直懶得做而已。
恰好今天有些空閑,莊義生決定去城里走一趟。
莊義生盤算著,自己至少要雇三個人:一個看大門的,一個喂靈獸的,一個貼身伺候的書童。
莊義生抵達中央坊市,來到專門交易人口的區域。
用白灰畫出一個個圈,頭上都插著草標。有販賣奴隸的,有賣兒賣女的,有賣老婆的,也有自賣自身的。
這些人,要么就是被人販子拐賣,賣給人家做丫鬟童養媳,也有不務正業,把家產揮霍干凈,只能賣兒賣女賣老婆。
莊義生不斷轉悠著,尚未找到合適的目標。
忽然,他瞥見一尊大漢蹲在墻角,頭上插著一根枯草,正呼呼打著呼嚕。
能做到這么坦然的也不容易。
莊義生來了興趣,沖身邊的人打聽:“這人是什么來歷?”
“喔,你問的是他啊。”一個牙行的人道:“他是離陽郡的人,來京城投靠親戚,聽說沒找到,把財產都揮霍干凈了,欠了客棧一大筆銀子,只能夠自賣自身。”
莊義生隨手敲了敲太陽穴。
進入先天境界后,莊義生身體更強壯,能提供的能量更多,零號的運算也進入新境界。
已能模糊推斷出一個人的未來。
當然,未來是瞬息萬變的,零號也只能運算出大概趨勢。
當他目光落在大漢身上時,頓時嚇了一跳:
這樣一個人,未來竟有可能成為周天境界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