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談不上有多嚴重,雙方都不想真打,北燕不過是借著這件事安撫民心,但也不得不提防,一不小心,假打就變成了真打。”蕭別離道。
南燕畏懼東盧,倒是不懼北燕,反正打起來后,也是勢均力敵。不拼光血本,決不出勝負。
所以,不占有絕對優勢,雙方都不好全力以赴。
這場戰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國力是極大的考驗。
“師弟,我不想干了。”蕭別離盤腿坐在床上,突然冒出一句話。
“嗯?”
“太累了。”
蕭別離倒在床上,四肢攤開,臉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一旦打起仗,各樣事情就來了。蕭別離這一國之君,精神時刻處于緊繃狀態,一個決定的錯誤,便是無數的人命。
而很多時候,她的命令也無法執行下去。
這涉及另外一樁事,她這個皇帝,有名而無實。
南燕這家大公司,蕭別離是擺在臺面上的,此外還有一個個股東。
他們是盤踞繁衍多年的世家。
蕭別離繼位不久,目前掌控的權力,也就是燕子塢和城防營,其他官職都被各個世家瓜分了。
所以對于壽王,她只能找個借口禁足,對于張拱,也只是借機敲打敲打。
壽王背后和張拱背后,都有一個個龐大的家族,經過數百年經營,勢力早就盤根錯節。
所以蕭別離這個皇帝,能做的事不多,出了錯還得她擔著,搞不好就遺臭萬年了。
最近一段時間,她頭疼得不行。
莊義生坐在她身邊,雙手擱在她的太陽穴上,緩緩揉捏著。
“嗯,好舒服。”蕭別離輕哼一聲。
當然,小許哥的手藝畢竟沒有丟嘛。
女帝悠悠道:“我們要是再回山里就好了,哪怕做一個土匪也好,也就不用和這些人斗心眼。”
當初莊義生和女帝窩在深山里,南燕朝廷需要一個皇帝,就把女帝掏了出來,推她上位,但并不會真正給她權力。
“師姐,不如我幫你奪權。”
女帝睜開一只眼睛:“怎么做?”
莊義生撇撇嘴:“我還沒有想好。”
“那些老不死的,把權力把握得好好的,恨不得帶進棺材里,又怎么舍得讓出來。”
莊義生道:“他們有他們的辦法,咱們有咱們的考慮。真當你我是臺子上的傀儡,就任他們擺布不成。”
莊義生不是好擺布的角色,女帝同樣也不是。兩個從山里走出了的小鬼,已經開始計劃著蛇吞象。
真把這個燕國吞入口中。
“好呀。”
雖然莊義生還沒有具體思路,但他說什么,女帝便信什么。
“等我坐穩了皇位,就把龍椅讓給你,我與你做皇后。”
“玩笑了,我又不是皇族,不是天下大亂,庶民是做不了皇帝的。”莊義生轉念一想,道:“可以三宮六院嘛?”
“可以呀。”
女帝瞇眼一笑:“不過我擔心你身體這么虛,到底撐不撐得住。對了,那個小妓女呢,聽說她體有異香,男人聞了就忘不了,怎么,她晚上沒過來陪你嘛。”
莊義生心里一激靈,我就知道,什么戰爭,朝堂權力這些的,都不值得女帝跑一趟。
她今天過來主要目的就是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