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發那一日,大家在京城的南門外集合。
領隊祖彥操,副領隊孫沐陽,還有隨行的幾名車夫雜役。
東邊日頭漸漸升起來,一輛輛馬車過來。
漸漸六名弟子都到齊了,眼前聚集著十幾輛馬車,七八十個人。
看到這一幕,祖彥操忍不住火大。
“嘛呢,嘛呢,你們是去考試還是去郊游,怎么不把整個家帶上。”
這些弟子還分別帶著,書童,仆役,車夫,保鏢護衛。
一名弟子大概帶著十幾個人。
“祖先生,我家孩子沒出過遠門,一路上需要人照顧,洗衣的,做飯的,泡茶的,暖床的……”一名學生的父親道,他是朝廷官員,覺得自己在祖彥操面前也有些面子。
祖彥操誰的面子也不給。
“朝廷給你們安排了,衣食住行有專人負責,無關人等全部回去,像什么樣子。”
“這……我家孩子只喝他書童泡的茶,其他人泡得他喝不習慣。”
“那就讓他死去。”祖彥操直接懟了回去:“我現在有取消任何人名額的權力。”
祖彥操心中無官場,只有學問。這些弟子的身份家族,不被他看在眼里。
眾人碰了個釘子,只好帶著仆役離開,讓自己的孩子獨自上路,臨行之前百般叮嚀。
人都散去了,隊伍卻一直沒有出發。
方定遠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去辛國賺名聲,他湊過來道:“祖先生,我們啥時候出發?”
“還要等一個人。”祖彥操道。
“還等誰?”方定遠糊涂了:“人不是已經齊了嘛。”
祖彥操目光看向遠方,忽然眼睛一亮:“來了。”
遠處,一輛馬車緩緩而來,莊義生和小癩子從車里跳出來,來了就不住拱手:“對不住,對不住,起晚了。”
方定遠奇怪道:“你來干啥?是給我們送行嘛。”
祖彥操道:“小莊和你們一樣,去辛國參加考試。”
“咦,不是只有六個名額嘛,莊義生又沒有參加考試,為啥也能去。”方定遠困惑道。
“他是特殊名額,不需要參加考試。”
方定遠懵了。
憑啥啊,憑啥他連考試都不參加,就獲得了名額。
本來方定遠覺得,莊義生和自己不一樣,根本沒有考試的資格。
現在才知道,自己和莊義生的確不一樣,人家連考試都不需要參加。
他不過是一個草民吶……
方定遠失落了。
“是不是我來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莊義生道。
“不晚不晚。”祖彥操笑瞇瞇道:“現在出發正好,不冷不熱的,還可以欣賞沿途的春光。”
“呔。”
看到莊義生的書童小癩子,方定遠道:“這次不能帶仆人,大家都是獨自上路,帶著仆人,你是去考試還是郊游啊。”
“好了。”
祖彥操咳嗽一聲:“他可以帶。”
“為啥?”方定遠崩潰了。
“因為你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