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義生從屋里出來,自己倒也不著急,回頭慢慢看就好。
接下來該去哪里逛逛呢。
這時,耳邊傳來幾名學子的聊天。
“聽說了嘛,今天滿玉樓的幽幽姑娘會在樓里彈琴。”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過幽幽姑娘眼光太高,沒有一定才情,是無法打動她的,咱們去了也只能遠遠看上一眼。”
“能看一眼是一眼嘛。”
“嗯,也有道理。”
……
莊義生在旁邊悄悄聽著,漸漸聽明白了,這滿玉樓是大辛有名的青樓,而慕容幽幽,則是滿玉樓的花魁。
南燕京城有四位花魁,但有時候四個花魁,就等于沒有花魁。
這就如同四個天下第一,就等于沒有天下第一。
而慕容幽幽則是天京唯一花魁,聽旁人說,她歌喉一流,簫技一流,舞姿一流,才情一流……在整個大辛,艷壓群芳,無人能與他相提并論。
莊義生心想,這肯定是扯淡,一個人怎么可能啥都會,而且還生得十分好看。
定是大辛的人互相吹噓,以訛傳訛。
今天就讓自己過去,揭穿事情的真相。
莊義生帶著小癩子,一路打聽,來到滿玉樓。
今日樓主十分熱鬧,各國才子齊聚此地,斗詩的斗詩,彈曲的彈曲,美人作伴,互相吹捧。
讀書人不風流,如何稱得上讀書人。
莊義生晃了進去,入門先交了一百兩銀子,然后要了一個雅座,又交出一封銀子——嗯,莊義生逛青樓還是需要花錢的。
“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還是我幫公子安排一位。”龜奴道。
“幽幽姑娘今日可有空閑?”莊義生又遞出去一封銀子。
“幽幽姑娘今日將在樓中彈琴,公子等會兒就可以看到了。”
“如果我想讓她陪我呢?”
龜奴笑了笑,道:“幽幽姑娘已經有一年又三個月不曾接客,若公子寫上一首詩,彈上一曲,足以打動幽幽姑娘,姑娘或許能陪公子喝杯茶。”
莊義生笑著揮揮手:“下去吧。”
莊義生坐在樓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大廳。不多時,龜奴又轉過來,道:“公子,今天樓里客人太多,同樣有位來自南燕的公子,能否和你拼一桌。”
“當然可以……”
莊義生轉過頭來,猛地嚇了一跳,方定遠一臉錯愕地看著他。
“你不是去太書院了嗎?”
“你不是在屋里研究術算嘛?”
方定遠坐了下來,二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兒,龜奴去而復返,道:“還有兩位公子,同樣也是燕人,你們看……”
莊義生和方定遠扭過頭,看到了鄧臺和張懷陽。
雙方面面相覷,方桌由一個人變成兩個人,現在是兩個人變成四個人。
“大家都不要說出去,只要孫先生不知道就行了。”
鄧臺道。
他的聲音剛落地,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拼一拼就拼一拼,我們燕人都是這樣不拘小節,說不定我和對方還認識呢。”
四人抬起頭,看到了跟在龜奴身后,一臉興奮的孫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