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山端著酒杯,已經有了些醉意。
最近幾天,張月山已經抖了起來。他摘得經史科第一,上面已經有人放話,將會給他一個實差,朝廷有了人,日后必定是步步高升。
同時,他也有了和李寒山等人結交的資格,才子的朋友,也必須是才子才行,一場經史科考試,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
這時,樓下傳來亂哄哄的聲音,李寒山皺起眉頭:“外面吵什么?”
“我出去看看。”
張月山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莊義生。緊跟著雙腳不受控制,大步下樓,走向莊義生。
“我不去找你麻煩,你竟然自己找上門來。”
“你以為在太書院干擾我就是有用的。”
“你以為抄襲我,就能取得名次?”
“沒有用的。”他大手一揮:“假的就是假的,他永遠真不了,我下的那些苦功,不是你能夠偷走的。”
莊義生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喝酒不喝?”
“我不喝你的酒,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和我喝酒。”張月山慷慨激昂道。
出事之后,他一直想將莊義生痛罵一頓,發泄心中的不滿。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次莊義生撞到槍口上,他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李寒山幾人也聞聲從樓上過來。
“這位就是那個在考場上作弊,想要借著抄襲成名的南燕莊義生嘛?”一名紫衣公子道。
“我自幼飽讀詩書,如今詩氣都在我的五臟六腑中,你能不能抄走。”李寒山笑道。
“我八歲學琴,如今曲能通神,你也能抄走嘛?”東盧石長白道。
“我鉆研術算,熬過無數日夜,你也能抄走嘛?”一位頭發有些稀疏的學子道。
……
幾個人說罷哈哈大笑。
“寒山公子剛寫了一首討賊詩,就貼在太書院門口,要不要念給你聽聽。”
才子聚會,能打開話題的自然是最近的莊義生抄襲事件。
今天他們在滿玉樓聚會,也是以詩會友,主題就是痛罵莊義生作弊。
而因為這件事,已經傳出不少名篇,尤其是李寒山的《討賊詩》更是被人交口傳誦。
大家也因此收獲了不少聲望,而如果能在莊義生面前當場吟誦,自然是大爽特爽的一件事。
李寒山負手在身后,緩緩吟了一遍《討賊詩》。
“好!”
大家拍手叫好,想著莊義生聽到這首詩,肯定得羞愧至死。
可目光看過去,卻見他歪在那里,一杯一杯地飲酒,完全像無事人一般。
是他根本沒聽見,還是臉皮賽過城墻厚。
“我還有一篇,雖然不能和寒山公子媲美,但此刻也想拿出來,請大家指正。”
石長白站了出來,緩緩吟了一首詩,也是抨擊莊義生作弊。
“好!”
眾人又是一篇歡呼。
“長白公子謙虛了。”李寒山道:“聽到此詩不感覺羞愧者,他肯定不是人。”
看向莊義生,他還是沒啥表情。
“我有一篇……”
“我也有一篇……”
聚到滿玉樓的才子是多的,大家你一篇我一篇,這座滿玉樓,即是斗詩大會,也是莊義生的批斗大會。
可莊義生還是照常飲酒,無動于衷。
張月山納悶了:“你難道一點也不感覺羞愧?”
莊義生終于抬起頭,斜睨著眾人,淡淡道:“你們這也算詩?”
“你們也配我抄?”
“小癩子,筆墨紙硯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