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莊義生還沒回過神來。
“放心,他們都是好人。”雪娘子道。
“好人嘛……”
莊義生瞅瞅手中的花名冊,再瞧瞧面前兇神惡煞的一群人。
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呢。
“阿苦,給莊公子介紹一下。”雪娘子道。
“是。”
阿苦走上前,道:“這人名叫羅興,是私塾里的教書先生。”
莊義生看著面前這個矮胖身材,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
“是吶,俺就是教書先生。”羅興大聲道。
阿苦繼續道:“這人叫常龍,是糊頂棚的,最是老實巴交,你打他一巴掌,他都不說話。”
刀疤臉常龍露出猙獰的笑容:“是吶,俺最老實了。”
“這個人是挖煤的。”
“這個人是殺豬的……”
“好了。”雪娘子擺擺手道:“讓莊公子慢慢了解吧。”
“是。”阿苦答應一聲,最后總結道:“他們都是好人。”
雪娘子心想,為這些人安排職業,也不知道安排得可靠些。這些人里面,除了那個殺豬的,有誰像是真的。
“事情就這樣了,這一次由阿苦跟著你,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他便是。”雪娘子道。
莊義生捏著花名冊,看著面前這八十三人,既然雪娘子送來這份重禮,自己還是收下吧。
…………
到了次日。
莊義生跟隨大部隊一起出發。
大家離開京城,一路向北,直撲離州戰場。
前線戰士緊急,急需新生力量支援,上峰已經下了命令,限期十五日內趕到。
這五營的人馬,總負責人是陸大勇,但也僅僅是名義上。
大家都是平級,憑什么聽你的。
可如果出了事,陸大勇是第一個被丟出來的。
你是總負責人,為什么沒有完成任務。至于你指揮不動大家,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偏偏途中下了一場大雨,道路泥濘難行,日程鐵定是被耽誤了。
陸大勇不斷催促,可其他四營的將軍,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陸大勇只好去找莊義生。
“莊監軍,你快去催催他們,等咱們趕到了,仗也就打完了。”陸大勇道。
莊義生行的是監軍之職,主要工作是聯絡朝廷的軍隊,另外一方面,看到軍隊有什么不合規矩的地方,他都是可以管的。
所以理論上,莊義生是可以管的。
但是,他們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會把我放在眼里嘛。
看莊義生還慢吞吞的,陸大勇道:“這場大雨下起來沒完沒了,你說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今夜就停了。”
“怎么可能嘛。現在正逢雨季,沒有十天半月停不了。”陸大勇道:“這要是上面問起來,你我可都逃不了干系。”
莊義生嘆了口氣,該管還是要管一管的。
他和阿苦一起,來到另外一頂帳篷,看到其他四名將軍,正在一起賭牌九。
陸大勇氣得都冒煙了,他開口道:“你們在干什么,前線正在打仗,你們還有心情賭錢。”
“嘛呢,嘛呢。”
一名大胡子將軍抬起頭來:“我剛摸到一手好牌,全被你攪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