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營長官同時道,經過這段時間,他們已對莊義生有很深的信賴。
“大家隨我沖鋒,人人一束茅草,進去了便四處放火。”
“只準前進,不準后退,伍長退,隊長斬伍長,各營長官退,人人皆可斬之。”
“喏。”
眾人低聲道。
“現在……”莊義生深吸一口氣,感覺涌入身體的空氣都在燃燒:“沖鋒。”
大營內,馮厭正在撫琴,他是一位文武雙全的將官,馬上能打仗,下了馬也懂琴棋書畫。
最近一段時間馮厭很閑。
南燕被打得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現在只剩下金水關與銀蛇關,并不是自己不想打,只是不著急打而已。
只等著來自國內的十萬援軍到了,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進攻。
還有啥可擔心的,還有啥可著急的?
馮厭想破頭也想不出來,所以在沙場之上,暗夜之中,他還有心情喝喝酒彈彈琴,談笑間攻城略地。
人生雅事,不過如此。
酒已微醺,琴興正濃,馮厭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
正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慌亂的聲音。
他的琴音被打斷了。
“出什么事了?”馮厭沒好氣道,心情有些不開心。
不多時,巡邏官急匆匆跑入大帳:“將軍,將軍,有人襲營!”
“啥?”
馮厭懵了,這個時候怎么會有人襲營。
金水關已經被打怕了,給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殺出來。
“敵人從哪里來,是從金水關嘛?”
“不是,是從后方來的。”
“什么,后方哪還有敵人。”
在馮厭想來,后方的敵人已經被打掃干凈了。至于莊義生所率領的殘兵敗將,自己派出了三支隊伍,難道還收拾不了。
在他的認知中,莊義生部已經被消滅了。
那還有什么敵人,怎么會有敵人。
可敵人,偏偏出現了。
馮厭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從土里冒出來的鬼兵。
他寧愿相信有鬼,也不愿意相信莊義生繞過所有人,直撲他的老巢。
馮厭手持兵器沖了出去。
外面已經是火光滔天。
莊義生率領人馬沖進來后,也不求殺人,只是四處放火。每個人手里都有一束茅草,莊義生有一萬人,就是有一萬個火種。
一座座營帳被點燃,陸大勇帶人撲向敵人的糧草,肖兵帶人撲向敵人的武器輜重。
亂了,全都亂了。
馮厭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抽過去。
莊義生所料不差,他雖然搭了一座又一座營帳,但他的兵力確實都調出去了,現在的確沒有多少人。
而半夜三更,馮厭都放松到彈琴喝酒了,他的士兵又會警惕到什么程度。
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馮厭畢竟是馮厭,他也是一場場戰爭拼殺出來的。
手持大刀,口中大叫:“我是馮厭,兒郎們不用怕,隨我一起殺敵。”
嗖!
一枚羽箭憑空而至,馮厭一刀砍斷,心中道了聲好險。
“馮厭死了,馮厭死了……”
南燕兵馬人人大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