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兵符還握在莊義生手中,現如今仗打完了,自然該還回去。
已經為女帝準備好車攆,就在城墻之下。她來的時候急匆匆腳踏白鶴,走的時候自然不用如此著急。
莊義生與她一起步上大攆。
城中兵丁,得知莊義生將要離去,紛紛從各處趕來。
列立在大道兩旁,人人手持兵刃,表情莊嚴肅穆。
莊義生透過車窗往外看,這些兵將再也忍不住,有人大喊出聲:
“監軍,一路保重吶。”
“別忘了我們兄弟。”
“監軍豈是那樣的人,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監軍盡管吩咐便是。”
……
亂糟糟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匯成一道磅礴的洪流。
壽王在遠處看著這一幕,下意識咧咧嘴。
果然不該讓莊義生進入軍隊,太容易收買人心了。可是沒有想到,只讓他做一個監軍,他仍可做到這一步。計劃讓廖長空咔嚓掉他的,結果廖長空不僅沒有完成任務,反而自己被咔嚓了。
現在這些兵丁,就連陛下都不看在眼里,眼中只有莊義生。
莊義生一呼百應,說讓他們砍誰他們就砍誰。
世家多年經營,辛辛苦苦編織出一張大網,所有人都在網內。既然進入網中,就要守規矩。
但世家最害怕什么?
軍閥。
因為軍閥不講規矩。
幸虧吶幸虧,壽王心中暗暗有些僥幸,自己已經提前安排好了。
莊義生此次回京,等待他的絕非鮮花和掌聲,而是山呼海嘯般的指責。
眾口鑠金,自己要用一萬張嘴,將他釘在恥辱柱上。
在女帝的車隊離開后,兵部方尚書開始發號施令。
有功的賞,有過的罰,仗打到這個地步,便不必刨根問底,可以說人人都有一份功勞。
胡遠升為平遠將軍,任臘月關守將,總攬離州防線。
陸大勇殺敵有功,任黃風關守將。
黃升任白虎關守將。
雖然白虎關和黃風關目前還在北燕手中,但他們現在已是孤軍,拿下來只是時間問題。
……
各人都有封賞。
而如果細心就會發現,除了胡遠需要返回京城外,所有人都是立刻上任,不必回京述職。
而參與這次戰爭的兵丁,都被打散了,排亂了,調遣到別處,不再駐守離州。
這是有些問題的,如陸大勇,自然是統率自己之前的隊伍,更加得心應手。
不過,朝廷有朝廷的安排,以大局為重,也不是他們可以討論的。
安排好這里的事情后,壽王等人立刻緊急返回京城。
他們加急趕路,日夜不停,雖然后出發,但比女帝更早抵達。
有許多事情,都需要作出安排。
至于女帝,她與莊義生同行,自然不著急趕路,一路之上游山玩水,抵達京城的時間,足足比壽王晚了十天。
再遠的路也總會有終點。
已遠遠能看見京城的大門。
女帝臉泛紅光,眼神充滿期望:“等回到京城,我便封你為王,到時候你我大婚,再沒有人可以說三道四。”
莊義生卻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當初大燕分為兩國,主要原因就是吳太后重用男寵。
已經發生過的事,朝中文武會讓它再發生一次嘛。
莊義生下意識摸摸鼻子,難道,現在自己在其他人的認知中,也是……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