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莊義生此戰有罪無功,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他不死,將士在天之靈難以瞑目。”
“因為他的失誤,害得三千將士白死。如果不是他,勝利或許來得更早一些。”
女帝心底冷哼一聲,如果不是莊義生,北燕的鋼刀,都要擱在你們頭頂上了。
她本非能言善辯之輩,而這些人的行徑,超出她的認知,讓她愣了好大一會兒。
朝堂上下的文武,還在紛紛議論著。
“莊義生這個人,太不中用了。”
“帶兵打仗是大事,他沒有絲毫經驗,不敗才沒有道理。”
“我當初就說過,不該讓他去的,沒人聽啊。”
“請陛下殺了此人,給天下一個公道。”
廟堂之上,有文武大臣掌控官方文件,莊義生的名字被隱去了。
廟堂之下,燕國名士紛紛發聲,對莊義生口誅筆伐。
女帝仿佛看到一口黑鍋像自己蓋了過來。
黑,真?黑。
身為一國之君,她真的沒有辦法嘛?
當真沒有。
往日,各大世家還給她幾分面子,而今天,已經接近于明牌。
不得不明牌,如果真的許了莊義生功勞,看著一尊軍閥崛起,自己這些人那還有立足之地。
他們又變得團結起來,世家的利益已經受到嚴重威脅。
女帝氣極反笑,現在看過了,剛才的論功行賞,就像一場分贓大會吧。
最底層的士兵上陣打仗,卻成了這群人爭奪利益的籌碼。
便是女帝也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但是,她還有劍。
嘴上說不明白的事,便用劍來了斷。
女帝提著劍,從珠簾中走了出來。腰上佩劍,鏘瑯一聲出鞘:
“你們要公道,朕便給你們公道。”
提著劍向壽王腦袋上砍過去。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堂堂一國之君,要持天之劍,以高山為脊,長河為鋒,精兵強將忠臣謀士……如此,與一介匹夫有甚區別。”
“救命,救命啊。”
這商討國家大事的大殿,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不成體統。壽王雖然也有修為,卻不敢向女帝出手。
殿中武士也一樣,他們向女帝亮出兵器都不敢。
大家只有抱頭鼠竄。
最后,壽王幾乎是逃出皇宮。
他心里一陣陣后怕,好險吶,差一點自己就被咔嚓了。
“王爺,您最近還是不要上朝了,在家里躲一躲吧。”身邊的幕僚道。
“嗯。”壽王點點頭,忽然道:“你說我躲在家里安全嘛?”
幕僚不再說什么,以女帝的脾氣,她提著劍殺上門來,也不是啥做不到的事。
不過壽王心里并不沮喪,反而有幾分高興。女帝表現得越失態,她的權威落得越狠。
那么權力在世家手中握的越踏實。
等天下都沒人將她當回事的時候,就可以有人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