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正是從前線趕回來的三百殘兵。
莊義生騎著他的自行車,見這一幕忙走過去。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我們聽說監軍要往黃泥城,也不知道您具體哪天出發,就一直候在這里。”
“朝廷不是已經安排好你們了嗎?”
“嗨,我們現在斷手斷腳,已經成了廢人,誰還會把我們當人看啊。”
“我們想跟著監軍,只有監軍看得起我們。”
莊義生目光轉了一圈,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傷,已經成了殘疾。
“前往黃泥城福禍不知,你們要跟著我,可會吃苦頭的?”
“我們不怕吃苦,只要監軍不拋下我們,我們就一直跟著您。”
……
莊義生道:“那大家就一起上路吧。”
這群人腿腳不便,帶上他們之后,趕路的速度自然被拖慢了。
行了有一兩日,從后面趕過來一支車隊,停在莊義生旁邊。
雪娘子從車里探出頭來,頓時嚇了莊義生一跳。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雪娘子一笑如百花綻放:“我準備開辟新的商路,自然要去看看。我決定了,以后親自坐鎮黃泥城,還要鎮北侯多照顧啊。”
莊義生懵圈,本以為到了黃泥城,就可以擺脫雪娘子了,沒想到她打蛇隨棍上,卻是越纏越緊了。
“來,上車?”雪娘子隔著車窗道。
莊義生擺擺手:“不敢,不敢,我愿意和我的兄弟在一起。”
“德性,又不是沒上過。”雪娘子冷哼一聲:“我遲早會讓你主動上的。”
“來人,我們先走。”
雪娘子后來居上,從后面超車了。
莊義生一行人,則是慢吞吞得走在路上。不得不慢,帶著這三百殘兵,不慢才奇怪呢。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莊義生距離前線已是越來越近。
隨著他距離越近,離州防線的人便越是心慌。
胡遠現在是離州防線的總指揮,但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這是占了莊義生便宜,蹭來的軍功。
本來說好的,莊義生會死在京城。沒想到他不僅沒死,反而又來了前線。
唉,壽王辦事不牢靠啊。
“將軍,他現在距離咱們這兒,只有三天路程了。”副將道。
“嗯,傳我的命令,讓他先去黃風關和白虎關,主持受降儀式。”胡遠狠了狠心道:“另外,通知所有人,誰也不可以出城迎接莊義生。”
“我們和黃風關與白虎關談了很久,現在一兵一卒也不給莊義生派,靠他一個人,真的行嘛?會不會被宰了。”
“那我有什么辦法,這是壽王的命令啊。”
“壽王?”
副將道:“我聽說,這次是壽王親自把莊義生從大牢里放出來的,又封他為鎮北侯,兩個人的恩怨不是已經過去了嘛?”
“過去?”胡遠冷哼一聲:“你還是太年輕,太幼稚,不明白他們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胡遠心里卻明白,這一次對付莊義生,已經相當于明牌了。以后絕不會收斂,反而會更加兇狠,更加慘烈。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
現在莊義生剛到離州,壽王就命令自己給他一個下馬威。
日后莊義生常駐這里,必然是步步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