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會議室的人員都嘩然了,交頭接耳起來,會議室立馬變成了一個菜市場,各種爭論,就如同討價還價一般。
又過了五分鐘,爭論還未停歇下來,中間有數個工作人員離開,然后又幾波人參與了進來。
梅哲仁明顯從這些人身上看到身份的區別,有軍方的,有政務的,他們的臉上像凝了霜一樣。
等人流不再涌動,梅哲仁才補充說明:“相信大家都明白了我的意思,沒錯,銫原子鐘也是電磁振蕩。”
會議室里又轟然而動,但這一次梅哲仁的機器體伸出了手,壓下了人們的沖動。
前次憤然退場的白發老專家這一次再也不淡定了,他倏地站了起來:“即便是有數秒的時間誤差,也不影響,我們制定的計劃是全球覆蓋。”
雖然他的聲氣很大,但他額頭上的冷汗已經說明了一切,做方案時,他們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梅哲仁仍然好整以暇:“硅基生命現在掌控著全球最大的算力,不說數秒,就是0.1秒,就以我的算力,都有辦法找出最佳的路由來躲開首次攻擊,一旦我們的攻擊不同步,后面的攻擊還能發生嗎?”
“那怎么辦?有解決的辦法嗎?”
一個兩鬢染了霜發的長官從后排走了出來,面目似曾相識,梅哲仁從他堅毅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影子。
他向梅哲仁敬了一個禮,讓梅哲仁的機器體窘迫得急忙側身避讓,梅哲仁也不知道自己當不當得起這個禮。
“我是電子作戰小組的總指揮王航宇,梅顧問剛才提出的問題確實是一個大疏漏,還好及時發現了沒有造成惡劣的后果,我代表電子戰部隊的全體指戰員向您表示感謝。”
梅哲仁只得擺了擺手:“不客氣,我也是碰巧發現了這個問題。”
尷尬完梅哲仁突然福至心靈,沖口而出:“王成城?”
老年人臉上多了一絲情緒,點了點頭:“是家父。”
喲,當年一手抱大的小屁墩的兒子都當長官了,梅哲仁心里十分欣慰,連聲問道:“怎么沒見成城?”
問出了這句話梅哲仁就后悔了,相處很久的熟人,沒見到必然是有了不能來的原因。
果然,會場的許多人都黯然不語,王航宇身后的王學祖眼眶都紅了。
列席的梅家兩姐妹忙向梅哲仁使了個眼色,唉,又是天人之隔。
梅哲仁揮散了心中哀傷的情緒,強行把注意力扭轉回正題上:“其實,我們不應該想著畢其功于一役,因為論起戰爭資源來,硅基生命手里的東西遠遠多過我們。”
王航宇眉頭緊皺地思索著,越想眉紋越深,擰成了一個很明顯的川字:“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態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
梅哲仁敲了敲額角:“智慧,人類的長處是智慧,智慧并不是智商,而是基于情感與理智的直覺。”
“將硅基生命逼到死角并不利于我們,要知道,他們來到水藍星的僅僅是少數,而我們是全體,用全體水藍星人類與硅基生命賭勇氣,不管怎么算都是我們不值。”
“硅基生命沒有一上來就將人類一網打盡,要么是能力缺失,要么是另有原因,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與硅基生命拉據,等條件合適了再給他們一個狠的。”
說完梅哲仁看向克隆體,克隆體因為口音的緣故一直都不吭聲,但二者心意相通,他應聲站了出來。
“像這樣素質的戰士,只要有相應的呼吸面罩,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能還你們一批。”
王航宇聽完提出了質疑:“可是拿人體與機器人作戰,我們也不占優勢,戰士們畢竟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