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難題堵住了,梅哲仁的每一個分體都沉重得不想說話,這讓正在享受合家歡的祖奶奶不高興了,她老人家嘟起了嘴。
“還在想那事?你現在又解決不了,想多了讓我們也不好受了。”
馬姿楠跟梅哲仁共享著思維呢,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實她也挺難過的,但又幫不上忙,她就以樂去苦了。
“不用管我,就是沒法高興起來,我沒事,你們看吧。”
梅哲仁懶洋洋地又往沙發的角落縮了縮,頂著張憂郁氣質的帥臉,怎么看都不像太爺爺。
旁邊正在看照片順便看太爺爺太奶奶的梅念菇連眼都睜大了,太爺爺在太奶奶面前是這個樣子的嗎?好幼桑耶。
梅念菇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正在跟馬姿楠品評梅思仲拍的照片,就是全家樂旅游的留影。
準小奶奶卡琳娜回熊落去了,梅遠智當然是屁顛屁顛地跟著,走時還順道捎走了李夢星,讓好不容易熱鬧起來的大家子又冷清了下來。
還好馬姿楠很大方地分出了一個分身,就呆在南嶺,美其名曰坐鎮中堂,其實是穩步推進她對梅哲仁的跟蹤盯梢。
梅思仲還不適應跟這位爺相處,這一位奶奶也不敢太親近,主要是看著太年輕了,感覺有點怪怪的。
所以梅思仲都是充當苦力給馬姿楠和他女兒處理照片,并不發言。
不過看在梅哲仁大力支持他拍紀錄片的份上,梅思仲還是主動展示了一個孫子應有的孝心。
他往梅哲仁那邊靠了靠,調亮了嗓音,努力讓自己不顯得那么老態:“爺爺,有什么煩心事嗎?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梅哲仁看了梅思仲一眼,這就是個搞藝術的,雖然梅哲仁不會看不起,但現下都是戰爭、謀略這些東西,好像跟梅思仲也說不上。
再說這事給他知道也不合適,藝術工作者都比較敏感,萬一弄憂郁了就麻煩了。
別的病梅哲仁還有辦法治,憂郁癥到現在他也無能為力,機理都沒搞清楚,對人類的思維情緒沒有辦法完全解構的話,這個病難解。
梅哲仁又縮了縮,隨口敷衍:“沒啥,就是不知道如何進行群體激勵而已。”
“群體激勵,為什么要進行群體激勵?動員嗎?”
梅思仲一頭霧水,但他真的想幫幫這位爺,所以熱心不減。
梅哲仁有點煩了,可又不好打擊梅思仲的積極性,好不容易這個孫子打開心扉貼近家庭了,可不能趕走。
他想了想找了個借口:“有一群人集體患了憂郁癥,有嚴重的自毀傾向,這個你應該幫不上忙。”
梅思仲一聽眼睛亮了,他搞藝術的啊,調動情緒他擅長,這位爺什么都好,就是對藝術懂得不夠,唔,是時候提高一下爺爺的藝術品位了。
“他們的信念缺失嗎?是生理性的憂郁癥還是心理性的?”
梅哲仁索性也不繃著了,反正不煩都煩了,就當換換腦,再說活死人跟憂郁癥患者還真的很像,至少自閉這一點少不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總結了特點:“信念很別強,也特別清晰,榮譽感也不缺,就是紅了眼了,就想著跟人同歸于盡,我想把他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