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哲仁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的經歷,除了他從人工智能覺醒過來的那一通雷電是他無法主動控制的之外,其它的因素都可以排除人為的誘導。
不過他也沒有說出來,誰都不愿意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牌翻完,既然阿隆索誤會了,那就讓這個美麗的誤會保持下去好了。
阿隆索表達的另一層含義就有些轉折了,他是在變相地提醒梅哲仁,水藍還是有人管的,雖然現在這樣的規矩不一定有效了,但也要小心。
他是怕梅哲仁不小心觸犯到了無法抗衡的存在,每個小孩都有家長,家長還不一定跟人講理。
誠然有些小孩胡作非為,但沒有家長撐腰小孩也學不來這些,在打得過這些熊孩子的家長前,還是保守一些比較好。
梅哲仁聽完了阿隆索的解說,想了想才表明自己的態度:“有些行為明顯超越了這個約定,對方家長不管,那水藍這間屋子就會被他們弄倒了,我們不可能坐視。”
頓了一頓,梅哲仁也給出了余地。
“至于說幕后的力量,像教會這樣,我并沒有滅亡它或者取而代之的念頭,人共體內部的討論也是公開的,其實游洲在清理過后也會加入進去,包括教會,現在熊正、泥盆、南海諸國和北美的憶溝基地也在其中,并非一言堂。”
但他的聲音轉而就鏗鏘起來:“如果都任由自家孩子胡鬧,自己又不管又不許別人管,在我這里,我會連熊孩子的家長一起管。”
這并不是不給阿隆索面子和臺階,這是一個站在人類立場上的大是大非的問題,人類絕不接受自己作為豬狗的命運。
伽德萊克這時作了個緩沖:“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圣主就像教宗一樣換了很多屆,或者圣主壓根就沒空來看上水藍一眼。”
梅哲仁根據已知的跡像作了推斷:“我倒傾向于他想管也管不了,從墨矽的行為來推斷,現在外面正發生著什么,他們也無暇顧及水藍,如果能取得聯絡,我也希望能同他們對話,但不管怎么說,如果犧牲人類的整體利益來茍和,我這關過不了。”
阿隆索長息不已:“可是我們無法知曉別人謀劃的是什么,西方說民眾是羔羊,星華故語蒼生為芻狗,我們在那些偉力面前根本就不重要,可謂棄之如敝履。”
梅哲仁又上頭了,語氣激烈起來:“水藍不是不重要,而是相當重要,看從古至今他們對待水藍的態度就知道,他們一定在這有著什么根本利益,我根據墨矽和硅基人的行為來推斷,水藍有最價值的是人類的思維情感。”
伽德萊克充當了炮臺:“何以見得?”
“不管是教會,還是僧門、蘭門,或者其它的各類信仰,包括星華的玄門,都有一項根本的針對性,要求信眾將靈魂交付給神明,而靈魂,就是思維情感。”
阿隆索不解:“有一定的道理,可人類的思維情感對于他們有什么用?”
“或者是延續力量的辦法,或者是產生能量的來源,甚至是他們獲取生命層次進階的必須,硅基人做夢都想量子化,墨矽已經實現了量子化,但未必能實現邏輯化。”
伽德萊克不知不覺地連連點頭:“如此看來,我們被騙了,就像是商人購貨,一定要先做出嫌棄的樣子。”
梅哲仁大感戚戚:“所以人類大可以不必妄自菲薄,我們其實是很有價值的,只不過我們尚未獲取開發這種價值的方法和力量,而那些由水藍離開的先驅者,因為接觸了更高的層次知道了人類的價值,但他們想把好處據為己有,這才是水藍歷史上不斷受外來影響動蕩不安的原因。”
阿隆索悲情上臉:“不那樣怎么讓人類自暴自棄任由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