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前后變幻讓梅哲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馬姿楠悄悄地在頭腦風暴里提醒了他。
“卡琳娜跟托諾夫主教說的是關于她的婚事須經過確認,且游洲的伽德萊克主教與阿隆索主教會一同給予祝福。”
這都什么嘛,拉虎皮扯大旗,誤會大過天了。
可托洛夫不誤會,他拉著梅哲仁的手大包大攬:“完全沒有問題,我來之前都不知道卡琳娜的未婚夫竟然是梅顧問的公子,要是早知道的話,都不用卡琳娜提,我會親自見證,這是熊正的天大的好消息。”
梅哲仁終于知道為啥沒見著梅遠智了,他要來了,還不得被逼著馬上當新郎。
他也只得搖搖頭,都不好向滿臉羞赧的卡琳娜提出批評,誰知道馬姿楠跟卡琳娜灌了什么味的湯。
還得談正事,不過是伽德萊克出面,他跟托諾夫道明了來意:“我們在追蹤眾神之戰以及游洲歷史上各種信仰的起源,但教會的經卷里只有對熊正的批駁,卻沒有記錄雙方分歧的由來,再加上我們從地質構造上發現了一些端倪,所以需要補上熊正的相關記述。”
托諾夫眨眨眼,就沒有反應過來,聽伽德萊克的意思是要翻老帳?
他還想著利用難得的機會跟教會搞好關系呢,熊正一直孤懸在外,跟教會若即若離,他們也想破局,卻一直不得門而入。
可也不對啊,現在不應該是熊落跟游洲關系最密切的時候嗎?
梅哲仁沒讓他迷糊下去,他猜到托諾夫會錯了意,便將整理好的資料展示了出來,給他放了場記錄片,讓托諾夫有個全面的了解。
看完了資料,托諾夫也不震驚,反而像是終于解開了心結放下了包袱。
“我就說熊正的歷史不對勁,原來是這樣,這個事情我了解,熊正與其說是信奉圣主,倒不如說是為了融入游洲而移風易俗,熊正的真實本源確實是巫祝改革而來,我們確實有先天上的缺陷。”
接著,托諾夫還來了個長篇大論,把熊落的難處和熊正的發展過程都曬了出來,總之大體的意思就是一點:我們就是看門的,所以不能背負門里面的責任。
托諾夫還將熊正的老底翻了出來,以前的巫祝傳承沒有完全銷毀,熊正的一些儀軌中還將之融入了進去,變成了圣主的皮,巫祝的里子,甚至一些法術都還通用著,當然,法力是完全沒有了。
梅哲仁很容易就從這些東西里找出根底來,他不僅有智囊團,還有海量的數據資料,進行一個挖掘比對并不難。
熊落的巫祝,也并不是原始的土生巫祝,保留著較為完整的北游傳承,至少方方面面的影子都在。
有人拋磚引玉,阿隆索也不再撇帚自珍,他也將教會的宗教儀軌擺了出來,與洛諾夫一一地對照。
BU48的團員們也開始從歷史、文學、民間傳說、社會架構等方面進行了補充,將熊落文化的本來面目來了一個大還原。
真相大白,為什么信仰竟然成了熊落人變身的阻礙,為什么他們變身的方式與血族如此的相似,為什么安游兩洲的文明有如此明顯的區隔,都找到了答案。
熊落人是一支安置在此地的防衛力量,其使命是為了阻止安洲的強勢文明滲透游洲。
雖然熊落后來還是與安洲的各民族進行了融合,但效果并不好,這是文明本源上的對立。
但安洲的文明太強勢了,尤其是草原上的薩滿,他們充滿了侵略性,立個了大門又怎么滴,搶丫的。
他們不搶也不行,因為后頭有一個更強勢的,每一次中原文明強大堀起時,他們就被逼著往西北方向逃躥,沒逃脫的都融合了,渣都不剩,完全就沒有先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