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房間中雖然氣氛詭異,但卻沒有什么氣勢與威壓。
亦或者...這一片蓮花瓣,不僅能藏得住肉身、衣物、氣味,也能藏得住氣勢?
“的確有點架勢。”空空蕩蕩的椅子上,終于傳來了一道聲音,“發現我來了,不確定是敵是友,你還能安安穩穩的把電話打完。”
榮陶陶隨手一揮,一片冰霜灑下。
霎時間,桌前正對著自己的椅子上,被濃郁的霜雪勾勒出了一個人形輪廓。
那人形輪廓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上身前探,雙肘拄著膝蓋,十指交叉,正抬頭看著榮陶陶:“我以為你會直接在電話里求助。”
榮陶陶雙腳撐著地面,椅子向后滑去,后兩個凳子腿支撐著地面,榮陶陶也的身體也稍稍搖晃著:“你來的挺快啊?”
面前,那穿著雪地迷彩的人影終于出現:“你已經確定我為友軍了么?你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危機意識。”
榮陶陶砸了咂嘴:“是福不是禍,是禍我也躲不過。”
何天問要是真想偷襲,根本就不會有這一番對話。他能無聲無息的潛入學校,甚至能坐在焦騰達的位置上,聽榮陶陶打了這么長時間的電話......
對方真想干什么,早就干了,何必現身?
話說回來,這蓮花瓣也太強了吧?
盡管每一瓣蓮花都有自己的功效,但是你這隱匿型的蓮花,效果竟然強成這個樣子,榮陶陶真的很想罵街了!
萬幸,這蓮花瓣在何天問的手里,這要是落在哪個歹人手里,榮陶陶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了,榮陶陶想死也不是很容易,畢竟輝蓮也是有脾氣的。
講道理,要是把何天問這瓣蓮花搞到手的話......
天大地大,老子哪里去不得?
“你倒是灑脫。”何天問伸出手指,頂了頂作訓帽檐,也露出了一張俊朗的面容。
他大概28、9歲的年紀,雪境旋渦的經歷似乎并沒有給他的臉上留下多少風霜,那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看著榮陶陶,似乎還帶著一絲感慨。
“怎么樣?”
榮陶陶:“什么?”
何天問:“想明白那枚硬幣的寓意了么?”
一個極度危險的逃兵,一個現役雪燃士兵,竟然就這么聊了起來,就像是老朋友一般。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榮陶陶:“無事牌?”
“哦?”何天問眼前一亮,“你果真找到了一層寓意。”
榮陶陶抿了抿嘴唇,一手揉捏著雪絨貓的耳朵:“還有什么其他寓意?”
何天問低下頭,他本就是手肘拄著膝蓋、雙手交叉的動作,而隨著他低下頭,也就將后腦暴露在了榮陶陶的面前。
這樣的動作...顯然不是一名戰士應有的姿勢。
而且...他此時這種姿態,就像是再跟榮陶陶懺悔似的,畫面很是古怪。
何天問:“我的出身賦予了我一些,也剝奪了我一些。
雪燃軍士兵的身份,賦予了我一些,同樣剝奪了我一些。
想要讓雪境安穩下來,我們總要放棄一些東西,不是么?”
榮陶陶心中微微顫抖著,對方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