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問咧嘴笑了,身影一閃即逝。
“有什么想說的么?”榮陶陶在腦海中詢問道。
如果我們將聚焦在榮陶陶身上的鏡頭偏轉,你會發現,在榮陶陶的身側,就在過道右側的高凌薇座位上,正坐著一道虛幻的人影——榮陽。
榮陽沉默片刻,在腦海中交流道:“他到底是戴罪出逃,還是帶著特殊任務、名義上戴罪出逃,我們更難判斷了。
而且,我們也不能聽他的一面之詞,很多信息都需要我們去印證。”
“嗯,好在我們還有時間,也有機會去印證。”榮陶陶輕輕頷首,拾起了桌上的硬幣。
他看了看正面精美的字樣與圖案,又看了看被磨平的背面。
英雄,誰不愿意當呢?
餅越大,越是誘人,就越要小心謹慎啊。
榮陶陶站起身來,拿起了手機,手臂環著雪絨貓,邁步走出了教室。
行走之間,室內小魂們的歡呼聲也越來越清晰。
而當榮陶陶走到樓梯處,卻是發現一道高挑的身影,正站在樓梯口對面的窗臺前,雙臂交叉環在身前,透過窗戶,遙遙望著西方。
斯華年。
她的寢室朝北,在雪境這樣的緯度下,夕陽西下的位置,大都是在西方偏南,所以想要看到太陽,只能來朝南的窗前。
也許是覺得小魂們吵鬧吧,她并沒有去學生們的寢室里。
榮陶陶也停下了腳步,看著夕陽余暉下,斯華年那白皙的側顏被映襯的一片橘紅,以及她那一襲白衣上涂抹的橘紅輪廓......
如果,雪境真的以另外一種形式安穩下來,那么像斯華年這樣千千萬萬駐守在這里的人,是不是也會有一絲喘息的機會了呢?
“小鬼。”突然間,斯華年那慵懶美妙的嗓音傳來。
“啊?”榮陶陶回過神來,看向了斯華年的背影,邁步走了過去。
斯華年微微揚頭,示意了一下窗外的夕陽:“看它,別看我。”
“啊......”
斯華年:“我天天都在。而它,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又沒了。”
榮陶陶:“我怎么總感覺你在立flag呢?”
斯華年面色疑惑:“什么是立flag?”
榮陶陶想了想,道:“你應該說太陽天天都在,而你則是看一眼就少一眼,說沒就沒呀~”
“烏鴉嘴。”斯華年拆開了環在身前的手臂,一手按在了榮陶陶的腦袋上。
一股巨力之下,榮陶陶竟然被直接按蹲在了地上,而頭頂的那只手還在惡狠狠的揉著。
從三月初到現在,足足半年的極夜時長,不同的人面對這太陽光亮,都有不同的反應。
而榮陶陶似乎給斯華年提供了宣泄的出口,沒有歡呼、喊叫、喜極而泣的她,將榮陶陶當成了“沙包”,放肆發泄著心中翻涌的情緒。
這一刻,已經無關乎于烏鴉嘴了,榮陶陶是真的撞到槍口上了。
最終,被盤得搖頭晃腦的榮陶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下妥了,也別妄想看什么夕陽了,就看暖氣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