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一路南去,準備走水路順江而下,直奔荊州。
可他們剛過廣都地界進入犍為,在赤水岸邊休息時便遭到了一伙“山匪”的襲擊。
犍為這地方山匪不少,郡守李嚴去年還連連打破不少山匪武裝和從越嶲一路殺過來的夷人,頗有建樹,
在來之前,劉禪就已經做好隨時遭到山匪偷襲的準備,
可真正和這些山匪撞上,劉禪還是大吃一驚。
這些山匪訓練有素,武器也頗為精良,
大多數人裝備的是漢軍的環首刀,幾個頭目甚至身披鐵甲,秩序井然。
他們在赤水邊埋伏許久,滿以為有心算無心,就算不能全殲劉禪衛隊,也能給這個少年公子造成巨大的殺傷。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劉禪手下僅二百人的衛隊各個不動如山,
面對不知道從哪殺來的山匪,他們冷靜中透出一絲狂熱,
在不知道敵人有多少人的情況下就各自揮動著手上的奇門兵器猛撲過去。
“這些人,是瘋了嗎?”
山匪的首領自恃悍勇,可也沒見過這種不明敵情就敢嗷嗷向前的瘋子兵,
他甚至隱隱感覺,自己才是被埋伏的那一方。
“公子有天神相助,誰敢與公子為敵!”
劉禪還在發呆,周身披著藍色奇異戰袍的句扶已經揮動工兵鏟殺入敵陣,
鐵鏟到處,那些山匪手上的環首刀無不應聲而斷,
所有被鐵鏟掃中的山匪則各個皮開肉綻,有的連半邊腦袋都被削掉!
“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神兵利器,果然是神兵利器啊!”
句扶武藝高強,但上陣搏殺還是第一遭。
鮮血讓他很快忘記了緊張,
興奮之中,他不顧一切地朝著敵人的主將沖去,
幾把刀砍過來,他一手揮動工兵鏟,一手用藍色手套空手接白刃,嚇得一群山匪完全亂了方寸。
這,這還打什么?
此人穿的是什么東西,竟能空手奪刀?
心態崩了,這仗自然就沒法打了。
眼看句扶割草一樣瘋狂斬殺敵人,那些世家子弟也都嗷嗷大叫各自向前,
連諸葛喬都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要不是劉禪高呼抓個活口,只怕這些世家子殺的興起,把投降的山匪也一一拍死。
不多時,身披鐵甲山匪的頭目被拖死狗一樣拖到劉禪面前,
這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自恃武功高強,
可跟句扶一個照面,手上的環首刀就被削斷,
胸口被工兵鏟重重一擊,疼得他眼前一黑幾乎昏死過去,
被拖到劉禪面前,他兀自不服,用力掙扎著脫口而出道:
“你們用的是什么妖術?”
劉禪人生十二載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在長坂坡那次已經沒印象了),
見渾身血腥味的賊人被拖過來,他連連反胃,差點吐出來,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句扶只道劉禪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冷笑道:
“我家大公子與昊天上帝相識,幸得神兵傳與吾等,
爾為哪路宵小,焉敢如此恣肆妄為?”
那山匪的頭目自然不相信什么昊天上帝之類的說法,
他冷冷一笑,道: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我等若是皺皺眉頭,就不是益州的好漢。”
劉璋治蜀時,對那些世家豪族頗為放縱,這些人任意不法慣了,
等到劉備入蜀,就開始用重典壓制這些豪族,逼他們交出私軍作戰,這讓他們心中對劉備頗多不滿。
趁著漢中之戰,益州的不少豪族勾結曹操為亂,去年還敢聚眾攻打犍為,
現在偷襲劉禪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劉禪見那個山匪頭目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心中老大不爽,
他正想吩咐句扶把他一刀砍了,可見諸葛喬微微搖頭,劉禪突然童心大起,道:
“這位兄臺高姓大名?”
“哼,本將陽群,爾休要多說,殺我便是。”
“足下為何與我為難?”
“劉備妄稱天命,竊據蜀中,
凡我益州男兒,當奮勇向前,斬汝父子首級。
我今技不如人,敗于汝手,何必多言!”
劉禪點點頭,道:
“蜀中多義士,父親所言不錯。
來人,賜辣條!”
辣條?
陽群從沒聽過這東西,只見諸葛喬陰笑著拿著一包從沒見過的東西走上來,他的小腿情不自禁地哆嗦了兩下。
“此,此乃何物?”
“足下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