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是怎么回事啊。
劉禪幼時糜芳對他極好,劉禪打心眼里不愿看到糜芳背叛,
他說起此事頗為鄭重,讓糜芳也不禁信了幾分。
“呃,先不說這個,
阿斗,這一路上,你二叔可跟你說了些什么?”
“說了不少事情,舅父想問哪些事情?”
糜芳做賊心虛,他擔心劉禪跟自己說起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是因為關羽在路上對劉禪說了自己偷賣武器糧草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大大不妙。
劉禪仔細回憶了一下,道:
“二叔說他跟舅父的關系不太好,這次回來也不想跟舅父見面,
等忙完軍務再說以后的事情。”
糜芳也是閱人無數,他看出劉禪并沒有撒謊,不禁緩緩松了口氣。
這就好。
這個關羽,不想見我,我還不想見他呢!
還說以后找我算賬……
不就是倒賣了一些破舊武器和陳糧,至于如此嗎?
為了不讓關羽在劉禪面前說自己的壞話,糜芳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道:
“阿斗你也知道,你二叔秣馬厲兵,定下計策就要北伐,
你住在他府上,他還要分心照看你,
不如住在舅父府上,這幾日舅父帶你好生游覽一番江陵風光如何?”
劉禪歡喜地道:
“那最好,阿斗早就想跟舅父好生玩耍一番。
我手下的兒郎不知舅父準備安置何處?”
“讓他們住云長的軍營便是。”
劉禪不開心地嘟起嘴道:
“舅父有所不知,我得昊天襄助,賜以神兵利器,早分發給手下兒郎,
諸君與我一路遠來,患難與共,
今日到了江陵,豈能我住大屋華廈,讓手下兒郎露宿二叔營中?”
糜芳躊躇道:
“那阿斗你說怎么辦!”
劉禪眼睛一亮:
“聽聞舅父看守糧庫、武庫辛苦,
我手下這些兒郎有的是力氣,不如宿在舅父左近,也方便隨時差遣。”
要知道糜芳這時候還真沒跟東吳聯合反叛的念頭,
聽劉禪如此說,雖然覺得不合情理,但也就當是小孩胡鬧。
哼,關羽那廝定是頻頻說我辦事不利,阿斗所以才熱心看守此地。
嘿,差人看守又如何,
你關羽前腳走,我后腳自然有辦法再做生意。
想到這,糜芳呵呵一笑,道:
“好說好說,既然阿斗有這個念頭,阿舅就惶恐謝過了。
汝麾下諸君遠來辛苦,今日我便盡地主之誼,好好為諸君接風洗塵。”
要說糜芳這南郡太守的情商比關羽不止高了一點半點。
關羽把劉禪等人扔在江邊,就自己帶人抓緊去軍營,研究下一步北上作戰的計劃。
糜芳不缺錢,索性擺開大宴款待劉禪和他手下士卒,
他聽說眾人一路激戰不少,還頻頻起身向眾人敬酒。
“哎呀,這位就是擒拿龐德的好漢陽群?
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哦,這位就是蜀中第一猛將鄧銅?
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喲,這不是阿喬嗎,也長得頗為出落了,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糜芳頗為風雅,又能說會道酒量恢弘,
他常年跟三教九流打交道,很容易就跟那些不同出身的士兵都找到了共同語言,
劉禪軍中的士兵成分復雜,但不管何種出身,都對這位太守頗有好感,
心道糜府君不愧是公子的舅父,這折節下交的氣度到不是人人皆有。
糜芳之前一直蹲在江陵摸魚,對前線的各種戰斗都漠不關心,
直到酒過三巡,他才愕然驚覺劉禪手下這些人的戰績當真不凡。
他是親身領教過曹軍的強大,
坐鎮南郡這些年,也知道關羽拼盡全力,也不過打了幾次擊潰戰。
可劉禪一出手,就全殲曹仁手下一路主力,
擒龐德、擒常雕,幾乎消滅曹仁全部水師。
如此戰績,在劉備軍團的歷史上都非常少見,
他手下這群名不見經傳的小卒之中,難道有堪比關張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