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手下眾人紛紛相勸,常雕還是不為所動。
他把劍在手,怒吼道:
“我意已決,誰再多言,斬!”
不僅如此,常雕索性緊咬牙關,喝道:
“此必是關平奸計,聽我將領,停止扎營,后隊退回船上!”
不僅不去支援文聘,居然還要撤退?
這特么常將軍是不是要反了?
“你們懂什么!
關平素來狡詐,他既然在襄陽城中設下圈套,肯定存了將我等盡數殲滅的念頭。
按照劉阿斗前幾次伏擊東吳的戰法,我料江陵援兵要來堵截我等水上歸途,
再不去江北,恐怕要盡數陷落于此了!”
常雕是奮威將軍,他的官職遠遠大過其他人,
唯一一個敢跟他爭辯的文聘也攻城,只要常雕膽子大,還真是想怎樣就怎樣。
原來隸屬文聘的魏軍也不敢抵抗,只能硬著頭皮服從常雕的指揮。
只有幾個脾氣爆裂的曲長不肯服從,怒斥道:
“我軍有兩萬之眾,就算蜀軍有援軍又能如何?
現下劉禪回了益州,關羽又在江北,江陵能拿出多少援軍?
又有誰能為將!”
“大膽!還敢不遵本將號令?”
常雕的聲音已經有些發抖。
這件事他本就理虧,戰后就算不被下獄關押,奮威將軍的官職也定然保不住。
這種時候他不敢再得罪人,也只好皺眉道:
“爾等不知兵,不解其中虛實,都聽我號令,到了江北自然明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在說什么已經無用。
有不少文聘的死忠不聽常雕的號令,策馬去襄陽城下支援,
而常雕也不敢多管,命令自己的部隊后隊變前隊,把剛剛運下船的輜重搬回船上,開始準備向北。
常雕這會兒緊張地大汗淋漓,
要不是怕死、怕露餡,這會兒他可能已經昏死過去了。
他一邊指揮部隊抓緊上船,一邊去偵查襄陽那邊的消息。
他生怕襄陽城中關平控制不住局面,或者已經被亂軍殺死,
若是那樣,他就沒有撤軍的理由,早晚也是死。
哎,我真傻,當年就不該搖尾乞憐,不該鬼迷心竅答應關平的條件。
現在真是沒法回頭了啊。
常雕緊張地等了許久,只見剛才去襄陽查探消息的戰馬紛紛撤退,顯然是襄陽大戰出現了一些變化。
“如何?”
不等常雕詢問,他手下人已經高聲吶喊,打探消息。
“將軍救我,將軍救我啊!”
常雕:……
遠處的襄陽城門依然大開,不過從里面沖出來的并不是耀武揚威的文聘,而是身穿防刺背心,手握消防斧的關平。
關平胯下的青鬃馬興奮地打著鼻響,向魏軍快活地狂奔而來。
而在關平身后,精赤著上身的蠻王梅敷手握一桿工兵鏟,督帥手下部曲猛虎下山般紛紛撲來,見魏軍已經擴散,他虎吼一聲,縱馬超過關平,朝常雕猛撲過來!
“我乃大漢平南中郎將梅敷,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策劃許久,梅敷終于能喊出這聲驚天動地的口號。
他手下的蠻兵各個大聲咆哮,人人奮勇爭先,朝常雕的大軍猛撲過來。
敵人出城了!
也就是說……
文聘,果然中計了!
我的天那!
常雕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