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儀說的對,這都是天家的家世,我常雕就是個大將,誰當皇帝管我屁事,最后不管是誰登基我都舉雙手贊成。
什么曹叡、曹禮,無所謂,我也沒啥傾向,啥忠義不忠義的跟這個沒關系。
常雕醞釀了一下,剛想表態,徐昭儀突然起身,幾乎全身靠近常雕,溫言道:
“妾素知將軍忠義,只要將軍盡力一試,妾必有重謝。
若禮兒登臨至尊,將軍便是天子之師,賜九錫加黃鉞,
便是將軍不愿,難道今日妾身出宮之事,能瞞得住天下之人?”
這……
常雕頓時冷汗滿身。
這特么,是上賊船了啊。
徐昭儀能從深宮中走出來,有可能是得到了曹丕的允許,這……難道是天子在試探我?
常雕萬般無奈,也只能硬著頭皮道:
“我,我常雕竭盡全力,報銷天子便,便是了。”
徐昭儀松了口氣,低聲道:
“我們母子的性命,全托給將軍了。”
她轉身道:
“禮兒,還不拜將軍為師?”
常雕:……
曹丕的諸子拜師,都是拜博學大儒,
常雕一不博學,二不大儒,哪受得起秦公拜師。
他趕緊伸手扶起曹禮,拼命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曹禮倒是一臉鄭重,他看著常雕滿臉苦澀,略有些不忿地道:
“將軍,我就不配當皇帝嗎?”
“呃……沒,沒有這種事。”
“那,那為什么,明明父皇最寵愛我,可朝中重臣卻都不支持我?”
“將軍說過,劉禪12歲就能上陣為將,橫掃天下,
我今年已經十三了,為什么不行?”
常雕這話只是當時在曹丕面前信口一說,
現在曹禮當真,他也只能暗罵自己當時實在是多嘴多舌,大大的活該。
他定定神,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桌案上唯一一本攤開的書籍。
常雕買了一屋子的書,大多數都沒有打開,
只有一本,他讀了一遍又一遍,還天天打聽什么時候才能出下卷。
剛才,曹禮好像也在捧著這本書閱讀。
常雕緩緩蹲下,按住曹禮的雙肩,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緩緩地道:
“秦公,這世上總有一群人……
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輕賤于你,這不重要。
記住圣人所言,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曹禮眼睛一亮,頗為振奮的捏緊拳頭,昂然道:
“全都仰仗常公,若禮兒有登臨九五之日,必不忘常公今日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