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曹宇自說自話的能力還是有了不小的提升,聽他的口氣,他好像要反。
這是要自己當皇帝了嗎?
常雕的心中砰砰直跳,也不知道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種事情對今后的戰局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沒想到啊沒想到,曹宇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有自己當皇帝的念頭。
曹宇見常雕一臉驚恐,微笑道:
“叔父放心,我已經做好準備,此番不過是清君側,誅佞臣,我等師出有名。”
“哦,什么師出有名?”常雕隨口應付道。
曹宇微微一笑,隨即緩緩讓開,
常雕疑惑地將目光轉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曹宇身后還跟著一個女子!
半夜三更,一個女子突然出現在常雕府中,登時嚇得常雕魂飛魄散。
只見那女子身量不高,面色慘白疲憊,見常雕驚奇的目光投過來,她朝常雕盈盈拜倒,嘆息道:
“大魏興亡,全系太尉一身了。”
“你是……”常雕感覺心中猛跳,遲疑地道,
“太,太后?”
不錯,此人正是之前得罪了曹叡,被送往許都的太后郭氏。
常雕從前見太后的次數不多,怎么也不敢相信太后居然出現在自己的府中。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還是抓緊拜倒在地:
“臣常雕,參見太后,參見太后,
太后何必如此,真是折煞微臣了。”
郭太后面容凄苦,這些年已經多有幾分老態。
她在曹宇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幽幽長嘆一聲:
“孤素知太尉忠心耿耿,本不愿逼迫太尉行此事,只是國難當頭,奸臣當道,蒙蔽君上,堰塞忠言,孤在許都寢食難安,故隨下邳王偷偷潛入洛陽,懇請常太尉做主,清剿奸佞,重興大魏!”
“懇請太尉做主了!”
曹宇這會兒已經是泣不成聲。
“侄兒知道,太尉受皇兄托孤之重,一直委曲求全,不敢行僭越之事。
只是當今天子被奸臣把持裹挾,現在大魏能依靠的……也,也只有太尉了!”
“呃……”
曹宇和郭太后居然想聯合逼宮清君側?
這也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為啥不去找好大哥曹仁啊。
郭太后拭去眼角的淚花,一臉無奈的道:
“說起來此事也不該請太尉嘔心瀝血,
不過大司馬身兼國防之重,不可擅動,洛陽眾人,也只有委屈太尉了。”
郭太后和曹宇這話倒是有所隱瞞,
曹仁的任務固然重要,可兩人不僅打算清君側,還打算再立新君。
可曹仁估計是不會同意他們的安排,也只能趁著曹仁在外先把生米做成熟飯,曹仁到時候為了大魏不忍也得忍了。
常雕眼珠一轉,隨口敷衍道:
“此事事關重大,我還是要先跟大哥好好商議一番才是。”
“太尉!”郭太后急了。
她猛地抓住常雕的手臂,哭的梨花帶雨,不住地搖晃道:
“太尉,先帝在時,常說太尉心懷社稷,能忍大辱,可斷大事,
如今蜀國入寇,正是大魏上下齊心協力共抗強敵之際。
可朝中奸臣當道,六賊上下其手,若是再無社稷之臣,可憐先帝畢生辛苦要毀于一旦,未亡人太尉了!”
清君側誅佞臣,
說得好聽,還不是突然跳反試著給朝廷一刀。
雖然成功了估計會混的不錯,
但要是失敗了……
那可是致命的打擊。
常雕現在手上沒有兵力,
曹宇和郭太后估計也沒有多少靠得住的軍隊,不然也不至于偷偷潛入洛陽,求同樣沒有兵的常雕主持大局。
想到此處,常雕肅然道:
“臣常念先帝托孤之中,日夜不肯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