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處別苑。
自從被容世清休棄趕出容府后,陳氏便住在這座別苑里。
別苑不大,但環境清幽,景色怡人,屋舍雅致,是一處適合人靜心居住的地方。
然而住在里面的人,卻心浮氣躁,沒了貴夫人的頭銜,就像挖了她的肉一樣,她又痛又恨,動輒打砸屋子里的器具,再不然就是拿下人出氣。
可憐服侍她的這些下人,只能悶聲忍受。
今日,陳氏又打砸了一通后,心情才略微好了一點。
她陰郁地坐了下來,思索著近來種種。
她至今想不通,九龍山那晚,她的姘頭,為何會出現在的她屋子里?
她有心想找那姘頭問個明白,但容世清被她戴了綠帽,不想被人發現這樣的丑事,于當晚,便讓人秘密處置了那個姘頭。
她根本沒有機會找那姘頭問清楚情況。
剛開始的時候,她懷疑是容卿卿做的手筆,但她自認與姘頭的事情,無人知曉,兩人幽會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沒教人發現,容卿卿又怎么可能會知道?
可如果不是她的話,又是何人要害她?
害她,對幕后之人,又有什么好處?
這件事情,壓在她心里,像一團迷霧一樣,始終觸摸不到真相。
這時,下人匆匆走了進來,“夫人,小姐來看您了。”
聽說女兒來的,陳氏頓時喜出望外。
她剛站起來,容依依便出現在了門邊。
“依依,娘的寶貝女兒,你怎么來了?”陳氏歡喜地說著,快步走過去,將牽了進來。
容依依見她面色憔悴黯黃,心里涌起復雜。
想到正事,她將手掙了回來,說道:“娘,我就不坐了,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明日我就要跟著徐王去徐州了。”
陳氏愣住,“徐王是誰?”
容依依嘆了口氣,“三皇子今早已被皇上封為了徐王,即日便要出發封地。”娘如今住在這郊外,平日又足不出戶的,對于都城里的消息,自然閉塞,不知道鳳墨被封徐王一事,也屬正常。
陳氏訝然,聲音忽然拔尖,“怎么只封了個徐王?三皇子不當皇帝了?”
容依依聞言,心里發苦,有些不高興地說:“又不是想當,誰就能當的。若是在以前,誰都認為鳳墨會當上皇帝,但誰能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陳咬金?”
陳氏聞言,眉頭皺了起來,“半路殺出了誰?”
容依依復雜地說:“謝景潤!他是皇上的兒子,而且,還是當年的寵妃麗妃之子。皇帝那心都不知道偏到了哪里,放著眼前好好的兒子不立為儲君,偏要將這半路冒出來的兒子扶上太子之位。他就能確保,謝景潤真的是他兒子嗎?”說到后面,她忿忿不平了起來,語氣很是惡毒。
聽了這么多,陳氏總算明白了過來,很是吃驚地說:“謝景潤那殺人不見血的狼崽子,被封了太子?”
“嗯。”容依依點了點頭,不想再多提這件讓人掃心的事情,叮囑道,“娘您自己多保重,我東西還沒有收拾完,得先回去了。你自己也不要再消沉下去了,興許過一段時間,爹的氣消了,會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