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知道,這樣的工作,后世普遍稱之為——打更的。
“沈公子,班房沒別人,就是你和我一起住,我有時候晚上磨牙打呼嚕,你最好是早我一點先睡!”方小五熱情的為沈白鋪被褥,還絮叨個沒完。
沈白坐在床榻邊上,問道:“小五,你不是越州本地人?”
方小五使勁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跟縣尊大老爺是同鄉,我爹年輕的時候,就伺候過大老爺,后來見我沒啥生計養活自己,就也把我推薦給了縣尊,趕巧那時候縣尊剛上任,就把我一道領到越州城哩!”
沈白恍然的點了點頭,看起來對于柳有道來說,這方小五是縣衙內,少有的身家底子干凈的。
沈白開始向小五打聽平日的工作情況。
“小五,咱們這些當捕快的,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要想出去賺錢,就得先弄明白自己這個工作的強度,然后才能開始對今后的生活做出合理規劃,按照正常情況來看,若是光指著這份捕快的工作,一百兩銀子只怕是得等下一次穿越才能湊齊了。
方小五在桌邊坐下,倒了一大杯的白水,咕咚咕咚的灌到嘴里,白水流的滿脖子都是,也不知這孩子喝水一向就是這么豪爽,還是天生嘴漏風。
喝完水后,小五放下杯子,打著咯道:“平日里,若是沒什么案子,咱們這活倒也是清閑,卯時末上衙,晌午前巡街一次,晌午后巡街一次,巡完街后,若是沒什么事,那便可自行下衙了。”
“咱們一個月的俸錢是多少?”沈白問道。
“別人不曉得,但像是公子和我這樣的,也就不到一吊錢,省著點的話勉強夠花。”
沈白粗略的估計了一下。
如果小五說的話里沒有跑火車的水分,那這份捕快的工作應該算是早八晚五正常工作,薪水不高,活也不累,平日里的零散時間多,可以充分使用。
當然這個所謂的薪水不高,也是要看個人手段能耐的。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話不僅僅是適用于朝廷任命的官,他們這些衙吏也是一樣。
朝廷的官員一般都不是靠著俸祿活著,他們到了那個位置,自然有供奉他們的渠道來養活他們,而縣衙中吏雖然不如官員的渠道多,錢多,但仍然有著他們自己的手段。
衙役和捕快一般都是當地人,對于本地的環境民情都十分清楚,這也為他們賺取錢財提供了方便。
他們通過征稅時的小利,還有一些商家的孝敬,來獲得收益,所以衙役一年中可以贊的外撈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就是靠著這樣的手段,衙役們一年能獲益不少,所以平日的生活也是過的紅紅火火。
但沈白覺得就目前來看,這樣的好事跟自己是沒有關系。
自己只是初來乍到的新丁,就利益分配的基本原則來看,這樣的好事也輪不到他這樣的新丁身上。
而且沈白也覺得一幫穿著衙役制服,橫著膀子欺行霸市,在菜市場踹別人菜攤,鬧的雞飛狗跳、吆五喝六的收保護費……這樣的賺錢方式并不適合自己。
畢竟自己穿越回來的這具新身體,長得如此英俊。
沈白實在不忍心讓自己這樣一個劍眉星目,豐神玉朗,皮膚白皙的翩翩美少年,去當城管。
小白臉就應該干點小白臉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