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那咱們怎么發財?”
沈白舉目看向四周,問道:“有紙筆嗎?”
“有!”
小五‘蹭’的一下子跳了起來,跑到一個柜門前,從里面取出了平日捕快們用的筆墨紙硯。
這個時代的字體,沈白雖然從未學過,但似乎是生來就認得,識得。
這或許和這具身體的記憶力一樣,都屬于是肌肉本能吧。
小五在一邊給他磨墨,沈白則是仔細的想了一會,開始在紙張上一字一字的寫了下來。
少時,便見沈白將寫好的紙遞給小五,說道:“這些東西,先想辦法幫我湊齊,剩下的事情,等東西湊齊后再說。”
方小五認認真真的看了看沈白寫出來的東西,默默念叨道:“麻布,染具,涂膠,木桌……”
看完之后,方小五有些迷糊了。
這些東西哪樣跟哪樣都挨不上邊,完全的不著邊際呀。
而且都是一些很簡單的東西,這些瑣碎玩意誰家都有,如何賺得了錢?
“公子,這都是什么呀?”小伙的臉上透露著好奇和疑惑,讀書人的世界真是豐富多彩,絢爛奪目的讓人無法想象,一樣一樣根本看似都不搭邊的東西,他居然說能致富?
他應該不是糊弄我吧?
沈白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剛穿越時,差點被人順走的錢袋。
稀里嘩啦的,少說應該也有一吊。
沈白分出一半錢給小五……確切點說是把自己全身的家當分出一半給小五。
“你手里的錢要是不夠,就用這些買吧,盡量先撿便宜貨買,等回頭賺錢了咱倆平分。”
方小五露出驚訝的神情,不敢相信的看著沈白。
“沈公子,你、你這就把錢直接給我了?”
沈白點了點頭,說道:“我讓你幫忙辦事,給你拿錢,有什么不對嗎?”
小五顯然理解不了沈白的思路。
這年頭,自家的錢恨不能都在手里攥出團粉來,把自己的身家交給外人,這得是多大的一份信任?
這位沈公子,該不是因為抄家給他抄瘋了吧?
對了!他本來就是失心瘋。
“公子,難道你就不怕我拿著錢……跑了?”方小五小心翼翼的試探他。
沈白用一種很是憐憫的目光看著方小五,猶如在看一個傻子。
方小五一個月的月俸大概是小半吊氣錢……現在他居然要拿著自己給他的半吊錢跑路?就為一個月的工資?
怎么來形容呢?
只能說是勇氣可嘉了,敢想敢于創新。
……
和小五合寢住了一宿,第二日一早,柳畫屏來找沈白了。
就職位上來講,柳畫屏身為越州縣衙的槍棒教頭,雖然沒有行政權力,但也有資格管沈白,就算不能命令他做事,但地位絕對是在他之上。
柳畫屏依舊是一身的白色勁裝,但本人看上去卻是一副溫婉大方的感覺,無論是從談吐和氣質,都屬于純粹的古典美人范。
沈白覺得柳畫屏看起來,比自己更不適合在縣衙混跡……真是不知道她平時是拿什么鎮住那些走街串巷,兇神惡煞的捕快和衙役的。
“沈兄昨夜休息的如何?睡的可還習慣?”柳畫屏很聰慧,沈白已經是他的下屬了,出于身份的轉化和對他的尊重,柳畫屏自動換了稱呼。
沈白笑著說道:“我這個人沒那么多的毛病,在哪都能睡,而且跟小五在一起擠擠,感覺還溫馨些。”
柳畫屏點了點頭,說道:“小五是個實誠的孩子,為人耿直憨厚,沈兄要是有什需要,盡管找小五便是,我昨天已經跟他知會過了。”
沈白對柳畫屏感謝道:“多謝柳姑娘關照了。”
不知怎么的,這‘柳姑娘’三個字,怎么念都是怪怪的感覺,遠沒有畫屏姑娘念起來朗朗上口,或許跟她是柳有道的女兒有關系。
柳畫屏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在越州城當捕快,事務比較繁雜,沈兄還需慢慢習慣才是。”
沈白看著柳畫屏,忽然道:“柳姑娘,前番我跟姑娘說的關于書的事,不知……”
柳畫屏微笑道:“我今日來找你,就是為了此事而來,沈兄且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