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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城四海居,三樓頂層的雅間。
縣令柳有道,縣城范樞,巡檢劉雄,以及縣尉,主簿等一眾縣衙中的首腦官員都坐在里面。
大家圍著一桌的菜,而柳畫屏則是坐在末席,端起一盞酒,柔聲對諸人道:“畫屏今日略備薄酒,宴請諸位上官,多謝諸公賞光蒞臨,畫屏不勝感激。”
范縣丞笑呵呵的道:“柳小姐被縣尊推薦,任教頭之職數月,勞苦非常,衙內工人們的武技和本領這幾個月大有提升,理應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置酒謝謝柳小姐才是,如何卻又讓你破費?”
說到這,范縣城笑呵呵的看向柳有道:“縣尊生了一個這么溫柔賢淑的女兒,不但文采出眾,詩畫皆通,武藝也如此不俗,文武雙修,可比我們這些生兒子的要強上許多。”
柳有道捋著胡須哈哈大笑,轉頭看向范縣城,兩人的目光的空氣中碰撞出了一點不足為外人道的火花。
這話表面上是贊美,但聽在柳有道耳朵里,怎么聽都是范樞在笑話他生不出兒子!
整個縣衙里的人都知道,從打柳有道到越州縣衙任職,縣丞范樞就沒服過他。
柳有道是縣內一把手,范樞是二把手,兩個人雖水火不容,但按照常理來說,柳有道并非治不了他。
但柳有道是外來戶,根基尚淺。
而范縣丞在越州經營多年,根深蒂固,縣內諸多人都是他的當年一手提拔上來的,而他的親姐夫還是統管越州和會稽等縣的知府,屬于柳有道的頂頭上司,所以柳有道跟他掰腕子掰了一年,至今還是處于下風。
看著柳有道和范樞貌合神離的彼此對視著,桌上的人一個個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吱聲。
大老爺和二老爺都在場的酒宴,著實是不怎么好吃啊。
柳畫屏放下手中的酒盞,突然說道:“對了,畫屏今日宴請諸公,除了感激諸公的看顧之情外,還安排了一出好戲,稍后想請諸位靜聽。”
“哦?”巡檢劉雄一聽,不由笑道:“這四海居什么時候還搭了戲臺子?我俺天天來這吃飯,怎么從沒見過?”
柳畫屏用蔥細的手指做了這一個“噓”的手勢,笑道:“巡檢悄聲些,稍后便能聽到了。”
……
沈白在四海居的小雅間內,泡了一壺茶,一邊喝一邊靜靜的等待。
突然,只見門一打開,方小五領著朱承元走了進來。
朱承元舉目四望,沒看見秦重,卻看見了沈白,疑惑道:“你是誰?秦重呢?”
沈白站起身,說道:“秦捕快被縣尊召去辦大事了,一時趕不過來,托我來找朱公子陳述大事。”
朱承元只是一個年輕紈绔子弟,除了敗家惹事不會別的,心眼也沒有那么多,他坐在桌邊,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咕嚕嚕’一飲而盡。
“說吧,那小子想要多少?”
沈白微微一笑,道:“一千兩。”
“噗~~!”
朱承元一口水直噴而出,沈白靈巧的一閃身,沒讓自己濺上半分。
這小子,真不經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