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靈兒二話不說,急忙轉身尋毛巾去了。
堯曼曼則是走到沈白的身邊,問他:“我能幫什么忙?”
沈白掃了腿精一眼,沉吟了一下,方才道:“這樣,你幫我把他的頭抬高一點,我來把他的嘴掰開。”
堯曼曼按照沈白的吩咐,將六當家的頭輕輕捧高,沈白則是打開了他的嘴,用手帕揪住他的舌頭,一點一點的往外扣出。
堯定海不明所以的站在他的身后,奇道:“姑爺,你這是在干什么?”
沈白對他解釋:“六當家眼下處于淺昏迷狀態,控制不了自己口腔肌肉,這樣一個不好,就容易舌頭后墜引起窒息,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證他的呼吸暢通……稍等,我還得給他寬衣解帶,讓他呼吸通透。”
堯定海感慨道:“想不到,我這個姑爺當真是個能人啊……姑爺,老六是我的好兄弟,你可一定要救他一救!”
沈白聞言不由苦笑。
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自己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措施,但即使如此,六當家的只怕也是非死即殘。
孫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沈白目下所做的這一切,眼光中的神色極度復雜。
不知不覺間,他感覺那些支持他改變山寨策略的頭領,隨著沈白的到來,似乎已經在逐漸倒向沈白的那一面。
孫沖的拳頭,不知不覺的慢慢捏緊了。
不大一會,堯靈兒拿著沾水的方巾回來了,連帶著還帶來了寨中的醫者。
那老醫者把了把六當家的脈搏,臉上露出了些許疑慮之色。
他隨即問道:“六當家病倒之后,是何人安排如此照料的?”
董萬里高聲道:“是姑爺。”
醫者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六當家乃是中風之癥,極其兇險,姑爺的處置很是妥當,如若不然,只怕后果……唉!可速速去取擔架,將六當家的抬往老夫住處診治。”
醫生來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歸沈白管了,他雖然有些醫學和護理知識,但針對眼下的情況,著實是幫不上太大的忙。
依照沈白的估計,六當家的即使命大能夠活過來,但結果也很可能是偏癱或是半身不遂,這后半輩子只怕是得靠雙拐走路了。
畢竟古代的中醫沒有什么過多的急救措施,最多不過就是針灸治療……
或許會有些用處,但若是想把人治成和最開始一樣,怕是很難。
眼見六當家的突發急病,寨中人適才的喜悅,也逐漸變的煙消云散。
堯定海也沒心情讓大家繼續在這里商討事情了,揮揮手讓頭領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過,他卻獨獨叫住了沈白。
“賢婿,靈兒,你們兩個留下。”
眾人都走出去了,唯有沈白夫婦還在廳中,另外還有堯曼曼也沒走。
沈白疑惑的看著腿精,這女人聽不懂話嗎?他爹明明說讓兩個人留下,她賴在這干嘛。
堯曼曼似乎感覺到了沈白質疑的目光,她沖著沈白一仰頭,一挑眉,顯得怡然自得,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擅自留下有什么不妥當。
沈白暗自嘆息: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腿精。
堯定海看了堯曼曼一眼,道:“行啊,你也留下吧,畢竟都是自己家的事,你聽聽也有好處。”
這老家伙,真是一點立場都沒有。
堯定海坐回到主位,道:“這一次女婿下山,建功甚大,老夫有意想獎勵一下女婿,所以將你們留下,一則想看看女婿的態度,二則也是想聽聽靈兒的意見,畢竟你們兩個現在是一家。”
堯靈兒很是乖巧:“全憑爹爹做主便是。”
沈白其實也是有些事情想跟堯定海談,正好現在也算是抓住了這個機會。
至于獎不獎勵的,倒是無所謂,他沒來之前,平海寨窮的叮當爛響,堯定海除了這倆女兒之外,沈白覺得他實在是也掏不出什么像樣的玩意了。
敷衍一下便是。
“全憑岳丈做主。”
堯定海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沈白,老夫即日便通知山寨大笑頭領,從即日開始,你便是坐平海寨的第二把交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