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有道的臉色慘白,渾身哆嗦沒有半分力氣,好像都要虛脫暈倒了,范樞心中不由大樂。
這可真是活該啊!
這應了什么,當真是應了那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眼見柳有道鼓著眼睛,呆愣楞的矗立在原地不回答,范樞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笑道:“袁護衛,昨日接審的案件中,確實是有這么一位人物。”
范樞乃是縣衙中的縣丞,即使最近頗不得勢,但還不至于連縣衙中發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
柳有道聞言一醒。
他惱怒的看向范縣丞,氣的渾身哆嗦,但偏偏沒法當著吳王的人跟他發火。
袁誠轉頭看向范樞,拱手道:“不知我家吳王現在何處?”
范縣丞斜眼瞟了柳有道一眼,淡淡道:“不瞞袁護衛,吳王現在就在縣衙的大獄之中,袁護衛若是想找人,老夫倒是可以替袁護衛領路。”
“什么?!”
袁誠聞言雙目微瞇,轉頭看向柳有道,眼眸之中的精光盯在柳有道身上,猶如X掃描光一樣,似要把柳有道掃描的里外通透。
柳有道尷尬的咧了咧嘴,道:“袁護衛,這事里,多少有些誤會,本縣著實不知道那位年輕公子公子便是吳王殿下!若是本縣知曉其身份,焉能將吳王下獄?”
袁誠突然道:“柳大人,袁某想要問您一句,吳王殿下在大堂之時,可曾向您亮示了可以表明身份的先帝遺物?”
“遺物?”柳有道皺了皺眉,道:“難道就是那柄折扇?”
袁誠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冰冷,道:“聽柳大人的意思,似乎是見過這柄折扇了?既然見過了,那又為何要將吳王下獄?”
柳有道腦袋上的汗珠越來越密,道:“這個,主要是本縣并不認識那折扇出自何人之手……”
“聽聞縣尊也是同進士出身,竟然是連先帝的辭賦和字也不認識?”袁誠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柳有道心中將袁誠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
楚高祖都死了十多年了,他的字跡自己到哪里記得去?先帝又不是什么書法大家亦或是詩詞圣人……你們這些人,一個個是不是腦子有病?
但這話柳有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肯定是沒法說,他只能是嘿嘿的干笑,盡量掩飾自己的尷尬。
范樞在一旁冷眼觀瞧,心下大喜過望。
柳有道,這一次我看你還不死?
“縣尊,不論如何,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既然前番那擊鼓的年輕公子便是吳王,那縣尊也當將吳王殿下放出來了吧?畢竟讓皇親貴胄一直待在監牢里,也不是那么回事。”范樞皮笑肉不笑的勸他道。
柳有道狠狠的瞪視了范樞一眼,然后長嘆口氣,沖著袁誠道:“袁侍衛,本縣這便立刻讓人釋放吳王……”
袁誠卻搖頭道:“我親自去接吳王殿下!”
見他心意已決,柳有道也是無奈奈何,他只能隨同一起前往監獄。
也不知,在這樣的情形下接吳王出來,柳有道回頭會面對怎么樣的****。
一切聽天由命吧!
這位吳王和其他王爺還不一樣,身份非常特殊,而且比較敏感。
先帝楚高祖是他的親爹,當今天的陛下乃是他的親叔……
弟弟繼承了哥哥的帝位,那對哥哥的兒子自然是要妥善安排,而且一定要厚待。
據說當今天子為防流言蜚語,對這位大侄子是格外照顧,其地位和待遇乃是諸王中最高的,甚至超過了那些親生的皇子。
惹著了這么一位,自己的前程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