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被柳有道給攆出去了,倒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人談話談的有多么不愉快,而是柳有道被嚇到了。
這小子在一瞬間居然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從老夫的尸體上邁過去,這是什么德行?
這是**裸的既要搶閨女,又要屠岳丈的節奏啊……簡直令人發指!
沈白覺得自己有些冤枉,明明是柳有道他自己提出了從”自己尸體上邁過去”的這個話題的,自己只是略微思考一下這件事的可行性,怎么反倒是把他惹毛了?
他自己提出的意見,難道我連想想都不行嗎?這老頭真是不講理。
……
而與此同時,朱府的大公子朱承乾則是來見縣丞范樞,并送上了他朱家今年的孝敬。
范樞收了銀子,也不好意思直接逐客,隨即將朱承乾留了下來,倆人閑來無事,嘮嘮家常。
“這年底還沒到,怎么就著急來拜年了?是有什么事吧?”范樞慢悠悠的問朱承乾道。
朱承乾尷尬的笑了兩聲,道:“這不是家父惦記二老爺,特意讓我來問候一下。”
范樞翻了翻白眼:“惦記?呵呵,少來了,你腦子中想的什么,老夫心里最是清楚,你弟弟的案子,翻案絕無可能,問斬乃是必然的,回頭老夫行個方便,放你父子進牢,你們好好的送他最后一程吧……”
朱承乾聽了這話急了,他趕忙站起身,道:“二老爺,就沒有什么別的法子了?”
范樞很是肯定的搖了搖頭,道:“確實是一點辦法都沒了,但凡是有點辦法,老夫也不會讓你弟弟如此就喪了性命,畢竟老夫和知府大人,和你爹算是多年知交……這事,你要怪,便怪那沈白和柳有道吧,他們做事太絕。”
朱承乾臉上青筋暴露,緊緊的攥緊雙拳,骨關節都發出了嘎嘣嘎嘣的脆響聲。
他此刻心中不僅僅是恨沈白和柳有道,亦是恨范樞和杭州知府杜之鵬,他不相信這兩個人對他弟弟的事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不想惹一身的騷,故作姿態而已。
平日里不少拿自家的錢,關鍵時刻,卻這般自私。
說不定日后什么時候,就把自己家也給賣了。
朱承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對著范樞拱了拱手,道:“多謝二老爺恩典,還能在吾弟行刑之前,讓我父子與之再相見一面。”
說到這的時候,卻見朱承乾惡狠狠的一拍桌案,怒道:“沈白,柳有道……這筆賬,本公子與你們不死不休!”
范樞冷眼旁觀,突然笑道:“承乾,你想報仇雪恨嗎?”
朱承乾使勁的點著頭,道:“自然是想的!”
“自然是想?如此甚好,那老夫不妨給你出個招,定讓姓柳的和沈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朱承乾一看范樞狠叨叨的表情,便知道這老頭又要把自己當刀使了。
這自私的老鬼,曾經多少次這樣的禍害人,朱承乾心中有數。
但是到如今,為何能給弟弟報仇,朱承乾什么也顧不得了。
不過他首先還需確定一件事。
“我記得有次見面,二老爺曾跟我提過,知府大人的公子曾對柳有道之女有意,如今咱們若是要出手對付他,知府大人那邊?”
“呸!姓柳的不識抬舉,早就佛了我姐夫的面子,此時誰還想與他做親家?他姓柳的也配……況且現在沈白和柳畫屏之間的事鬧的沸沸揚揚,我姐夫焉能在插進去一腳,讓人活活的戳脊梁骨?”
朱承乾聽了這話,就放心了。
“二老爺盡管吩咐,學生定然盡力!”
范樞滿意的看著朱承元,道:“你附耳過來,老夫告訴你該如何做。”
朱承元站起身,走到了范樞身邊,仔細聆聽范樞的指點。
范樞磨磨唧唧的跟他說了好一會,卻見朱承元的臉忽紅忽白。
這老混蛋,好毒的計策!
讓我朱家出頭辦這事,此事若真是這么辦了,那只怕我朱家跟柳有道和沈白就徹底撕破臉了。
朱承元的臉色忽明忽暗,低聲道:“二老爺,這么做……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