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乾也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范樞不管他了,杜之鵬不管他了,但他還絕不會自己放棄他自己。
他派手底下的人天天去越州縣衙盯著,并把自己關在府中每日研究應如何回答縣衙派來的人所問的各種問題。
而他派出去盯緊越州縣衙的人,也會每日向他稟報一次縣衙的動向。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事情確實如同范樞所說的,縣衙里的人真的沒有想要對他動手的意思。
但越州縣衙越是安靜,朱承乾心中就越是沒底,他總感覺這里面有什么事情,可就是摸不出門道。
一日,兩日,三日……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朱承乾的心情也是此起彼伏,逐漸由焦慮轉為平靜。
或許,是自己太過小心了,自己派出去的刺客,可能真的已經被沈白殺盡了。
自己完全就是多慮了。
……
這一夜,月黑風高,天氣已經逐漸轉寒,到了晚上,屋中多少有些發涼。
朱承乾晚上凍的有些難以入眠,就讓人送來了一個火盆,自顧自的坐在屋子里撥弄著火盆里的炭取暖。
若是后世的現代人一定不會這么做,因為基本人人都知道這樣會導致一氧化碳中毒。
但古人在這方面的知識相對匱乏,他們主要還是顧忌寒冷,對于一氧化碳中毒這樣的事件并不理解。
且古代人的房屋密閉性和現代相差不少,且建筑多以木材為主,因而透氣性較強,一氧化碳中毒的事件概率因而有所減低,再加上無知,這就是使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火盆。
朱承乾正撥弄火盆之間,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點動靜。
很輕很輕的那種,但朱承乾還是聽到了。
朱承乾疑惑的向著門外看去,道:“誰?”
并沒有人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見房間的門被緩緩推開了,而兩道身影則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進了房間內。
朱承乾見狀大驚。
他急忙起身,慌張道:“你們是什么人……”
話還沒等說完,便見一個人當頭給了朱承乾的后脖頸重重一擊。
朱承乾一翻白眼直接昏死了過去。
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從背上解下麻袋,將朱承乾一邊用繩子捆綁,一邊用房間內的襪子,將他的嘴牢牢堵住。
而另外一個用手刀劈昏朱承乾的,此刻正站在房間內罵罵咧咧。
“沈白這混賬東西,還說什么會對老夫好,會善待老夫……全是狗屁!老夫剛一歸降官府,就被他派來干這偷雞摸狗的事情,這他娘的跟當山賊有什么區別?”
董萬里一邊把朱承乾往麻袋里裝,一邊笑呵呵地道:“大當家的別介意,二當家的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么?再說了姓朱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咱們若是把他和杜知府等人扳倒了,卻也是造福百姓之舉。”
堯定海哼了哼,道:“道理老夫當然是清楚,問題就是總感覺不是那么個滋味。”
董萬里已經把朱承乾扛在了肩膀上,笑呵呵地道:“大當家的且莫要糾結,這里危險不可多待,容易暴露身份,咱們還需速速撤走!”
堯定海深深的看了董萬里一眼,感慨道:“小董啊,老夫怎么感覺,自打歸順了官府之后,你小子的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呢?什么事都向著沈白說話?我是不是白養你了?”
“大當家多心了,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