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嚯?”
連著劍柄被抽出來的,是一把帶著新月般弧度的雪亮長劍。長劍劍身有著精心鍛造的水樣波紋,其鋒刃處寒光閃爍,在劍柄位置還鑲嵌一枚雙劍交擊圖案的白銀紋章。很顯然,這是一把相當有來頭的劍。
“雙劍紋章?難道是瓦林茲家!?”旁邊的帝國水兵長驚呼出來。
“瓦林茲家?”李察疑惑望去。
“回老爺,瓦林茲家是帝國屈指可數的劍擊名門,其家主以前代代擔任著皇帝近衛官。許多諸侯子弟、帝國將尉都曾在瓦林茲領修學戰技,可以說是帝國內僅次于費吉利家的榮耀武門!”水兵長的語氣罕有地激動起來,但很快地又低落了下去。
“不過前次混沌獸潮時瓦林茲領被攻破,在那以后……好像就沒落了。”
……………………
絡緦胡的船匠終究還是沒跟李察打賭。為避免那艘滿身滿身瘡痍的貨船在拖拽途中有變故,威爾金對破損浮囊進行了應急修補,另外那對已派不上用場的翼帆也被拆了下來。失去動力的貨船被用纜索固定在西風號的斜后方,然后就這樣被拖曳著朝綠穗領航去。
為慎重起見,李察在改造西風號時留了相當大的功率余量,而貨船的物資也都散落得七七八八。兩項因素疊加令得西風號拖拽比自身更大噸位的貨船變成可能,當小渡鴉挺起胸膛說出“沒什么是西風號做不到”的宣言時,絡緦胡船匠那滿臉便秘般的表情真是相當有觀賞性。
不過再怎么說,拖拽貨船也大大減緩了西風號的航速。照預定原本下午即可抵達綠穗領的航程,結果硬是拖到次日午后才挨到。當然這樣的速度也不算慢,但卻讓早已望眼欲穿的老管家白白擔憂了一晚,頭上灰發又白了幾根。
煥然一新的西風號,首先讓留守的家臣們看得贊嘆不已。
那艘受損待修的貨船則被暫時停在以前為西風號搭建的簡易船塢內。
那些與空賊戰斗犧牲的英勇水手,按蓋緹婭的習俗被厚葬在南鎮邊的集體墓地處,從而避免淪為“云海游蕩的孤魂”。從輝帆領運回來的眾多物資,幾乎填滿了空港的倉庫,而主君歸來的消息也經由搬運工們一傳十、十傳百地在本島擴散開去。
把雜務交給秘書官,李察搶在領民們聚過來前先搭乘廂車回到領主府。和他同行的除了船匠威爾金以外,還有兩位疑似瓦林茲家的幸存者——遭遇船炮轟擊的女劍士至今未蘇醒,而舍身相護的老者更是重傷瀕死的狀態。李察吩咐侍女們給他倆最好的照顧,而剩下的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雖然另外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不知道是否回到熟悉家園而驟然放松的緣故,李察很快被難以抗拒的困倦所俘虜。在跟老管家稍稍談了幾句后,李察便再撐不住上下眼皮的重量,被侍女長給攙扶著回去了臥房休憩。
瑪麗婭替年輕主君拉上羽絨的被毯,這覺李察睡得格外安穩。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時,已是次日艷陽高照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