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著絡腮胡的中年鏢師轉目看到張元明兩人過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聽到這話,張元明都有些后悔自己下來沒有將厚背刀帶上,不然非讓他好看。
“丁三路,怎么回事”
方小悅也不想讓張元明和對方打起來,急忙拉了表哥一把,然后對馬夫問道。
“方老爺,我們的馬原本在馬棚里放得好好的,這些家伙一來就要把我們的馬牽出去,還好我看見了”
馬夫見到方小悅來了,底氣頓時就足了,立馬就巴拉巴拉的說了起來。
當然,方小悅也知道,這只是馬夫看到的,畢竟他相信,這些鏢師也沒有那么大膽,膽敢在小鎮上搶奪別人的馬。
很可能是馬棚里空間不夠,鏢局拉車和人騎的馬足足有十來匹,因而就想將馬棚里原來的馬給挪出去。
毫無疑問,這就有點損人利己了。
“你們好膽光天化日之下膽敢搶奪他人財物本官乃是翰林院修撰定當傳書縣衙,將你等惡徒捉拿歸桉”
方小悅說這話倒不是真的想要怎么樣,只不過對上這么一群莽夫,又不想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那么就只能先聲奪人,以勢壓人了。
聽得方小悅這么一吼,那幾個鏢師囂張的氣焰頓時下去大半,只不過還是有一個年輕的鏢師有些不服氣的小聲嚷了一句“空口無憑,你說你是那什么當官的就是啊,我還說我是巡檢司巡檢呢。”
鏢局的人大多數沒什么文化,能夠上兩年私塾,認得一些字的,在鏢局里都能夠混個好活。
因而這些底層鏢師壓根就不知道什么翰林院修撰是什么官,他們那狹窄的眼界也就只知道巡檢司巡檢算是很厲害的那種官。
畢竟鏢局打交道比較多的官就是巡檢司巡檢了。
“大膽胡言亂語我家老爺乃是當今圣上欽點狀元翰林院編撰乃是從六品官員怎可由你等亂說
”
張元明早就忍不住了,聽那年輕鏢師這么一說,當即差點就跳起來,神情飛揚的吼了出來。
好吧,方小悅猜測是張元明這一路上壓根就沒機會炫耀的緣故,這個時候能夠炫耀一把,還不得可勁的嚷嚷。
至于將自己稱為老爺,這也不奇怪。
畢竟大澤國的風俗就是這樣。
別看雙方是表兄弟關系,但在大多數人看來,方小悅就是官,就是主人,而張元明一個平民百姓,那就是仆人
張元明這一吼,自己倒是爽了,不過大半個客棧的人都聽見了。
還將那幾個鏢師嚇得不輕。
畢竟這年頭還算平和,而朝廷對冒充官員的桉子特別重視,抓住至少也是個凌遲之刑。
再加上方小悅看上去的確有一股官威,因而那幾個鏢師就信了。
并且他們再沒有文化,也是看過戲文的。
戲文里經常會說七品縣令青天大老爺。
因而他們也知道從六品肯定比正七品大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少年居然是一位比縣令還大的官并且自己幾個似乎得罪了對方
“我們不是搶馬,只是挪動一下。”
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一個勁的說自己不是搶馬云云。
并且這個時候,這支鏢隊帶隊的鏢頭也來了。
他自然也聽到了之前的話語,上來就按著這幾個鏢師連同自己就給方小悅作揖磕頭,一副低姿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