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怎么回的寢室,郝云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然后一睜眼人已經躺在了寢室的地板上。
寢室里的三個兒子也挺孝順,沒給他直接扔地板上,還給地上鋪了層涼席,墊了床被單,算是體貼地塞了個枕頭。
只不過這入秋的天氣,在地板上睡了一宿,著實有些不太好受。
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宿醉的頭疼讓郝云好一陣的齜牙咧嘴,含糊地嘀嘀咕咕了句。
“水……”
一瓶礦泉水丟到了他枕頭邊上。
坐在書桌旁的子淵兄弟頭也沒回,繼續奮筆疾書地趕著作業。
擰開了礦泉水的瓶子,郝云勉強從席子上爬了起來,然而還沒等他喝一口下去,老鄭便搬了只椅子坐在他面前,一臉嚴肅問道。
“云兄啊,老實交代,你和徐小阮是咋回事兒?”
郝云:“……?”
見云兄還想抵賴,鄭學謙繼續說道。
“你別裝了,我們可都看見了,昨天晚上是人家小姑娘扛著你回來的!”
難得沒去學生會的朱克寧,也是悠悠嘆了口氣,打著官腔插了嘴。
“小云同志,這就是你不仗義了,且不說大晚上的你讓人家一個女孩,把你從校門口大老遠扛過來,有了好事兒也不和兄弟們知會一聲,你難道不覺得有些不妥?”
郝云:“……???”
被小阮搬回來的是什么鬼?!
郝云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在身上摸了下。
淦!
爺不會被撿尸了吧?
瞧見云兄的樣子,鄭學謙忍不住調侃了句。
“你摸啥呢,人家還能占了你的便宜不成。”
“那可說不好。”
確認自己衣服里沒被留下什么奇怪的東西,松了口氣的郝云從涼席上爬了起來,甩了老鄭一眼,“下次記得給我再墊一床被子。”
“還有下次?下次喝酒不叫哥幾個,讓你睡外面!”
和這牲口貧了幾句嘴,郝云起來洗漱之后,便去了走廊,給田野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田導嗎,是我,昨天……”
“哦昨天啊,哎真是不好意思,你一個勁兒的喝,我拉都拉不住!結果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你已經趴那兒了。然后我就把單買了,叫了輛網約車,把你扛了上去。”
一聽單還是人家買的,郝云表情微窘。
“這怎么好意思,多少錢——”
田導哈哈笑著說。
“嗐,一頓飯能有多少錢,談錢太俗了!何況你那劇本一講啊,簡直是讓人茅塞頓開,拍案叫絕,別說一頓飯了,讓我請一年的飯都沒問題!不說了,飛機馬上要起飛了,今天趕回去之后還有的忙!”
聽田導要掛電話了,還沒把最關鍵的那件事兒給問清楚的郝云,連忙開口說道。
“等一下,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去的?”
“哦,原來你是問這個啊,”電話那頭的田導一拍腦袋,笑著說道,“我們把你送到了學校門口,正想著要不把你交給門衛,剛巧碰到了一個女孩說自己認識你,我讓她留了個姓名電話,然后就把你交給她了。回頭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正說著,電話那頭傳來了服務員提示登機的聲音。
郝云隱約中聽到,田導和那名服務員小姐姐說了聲謝謝之后,電話便掛斷了。
嘆了口氣,郝云打開了微信,看著那個頭像猶豫了半天。
就在他正要發兩個字謝謝過去的時候,聊天窗口忽然蹦出了一行消息。
【你醒了?】
郝云愣了下,表情有些怪異,編輯了兩行消息發過去。
【剛醒。】
【昨天的事情……謝謝了。】
等了一會兒,對面回了一條消息過來。
徐小阮:【不客氣,當時我正好去外面練琴回來,看見你在校門口被人架著,我就上去問了問情況,后來才知道你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