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跟薛嵩交流的機會,他總算是找到了宣泄的機會······
“副帥,大盛的府兵制崩潰了,地方節度的兵員,都是由節度使在供養,都快成私兵了。”
“徐帥是長公主的義子,在長安、在東都,乃至整個運河沿線都有產業,這也是徐帥安身立命的根本。”
“若是這些軍械遍布大盛的所有軍州,所有都護······或許朝廷就沒有可以震懾地方的武力了。”
薛嵩這時候特別清醒。作為常在地方任職的武將,是看到了國朝軍制弊端的。關鍵是,他不由的就站在徐義的立場來理解這事了。
確實,若不是李光弼也能這樣理解,軍城就不可能這樣隱秘的發展到現在的程度。
“確實如此!徐帥才是大盛真正的股肱!”
李光弼似乎是在堅定自己的立場和想法,也鄭重的附和了薛嵩的言論。
這一刻,好像他也敞亮了。
或許吧,或許徐義真是這么想的。
這時候的徐義,也在一輛戰車上,用一架不太成熟的望遠鏡隨意的看著······玻璃的雜質總是除不盡,徐義只能花大價錢做了一個水晶的望遠鏡將就用著。
這玩意兒還沒人見過。
“鶯娘,你玩玩這個······”
差不多該結束了,徐義把手里的望遠鏡丟給鶯娘······鶯娘一直堅守貼身保護的原則。
“徐云,傳令吧,差不多該收隊了,準備扎營,打掃戰場,撰寫奏報······”
挺沒意思的,武器上的優勢,這樣的戰斗就像大人在欺負小孩兒,還沒開始就注定勝負了。挺無聊的,自己雖然算是親臨戰場,奚部契丹的人影,自己全是從望遠鏡里看到的。
一個個真的就是喪家之犬,只知道玩命的逃······沒勁。
真不如在細柳營軍城里陪著工匠鼓搗些新鮮玩意兒有意思。
徐義有時候真的想過把這些都交給朝廷,可鑒于自己記憶里大盛朝即將混亂的軌跡,他知道不能這時候交予朝廷。
一是不能資助反叛者,二是,徐義自己還沒有到萬眾敬仰功成身退的地步,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徐義現在不知道自己的前路該怎樣走。
是直接將即將發生的混亂杜絕,還是在混亂之后解救整個王朝。
杜絕混亂,徐義做不到從朝堂完成,想要從地方開始,卻根本就無從下手。
安祿山或許現在還沒有謀反的野心,或者說他的姿態就是在為將來反叛做準備的,算是處心積慮。
自己有什么理由動手?
關鍵是,從徐義自身考慮,到時候力挽狂瀾對于自己的利處,要比現在杜絕更甚。
記得郭子儀都被封為汾陽王了,他徐義現在只是一個侯爵。
多少次了,徐義一直在糾結,一直拿不定主意,又不能找人商量。
還有一個避不開的心結,那就是楊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