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說到這里故意頓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左右這才低聲問道:“秦王被貶為扶桑王,這件事在朝中引起極大的震動,文武百官都是議論紛紛,可誰都不敢去向陛下詢問其中的原因,靖海伯你深受陛下的信任,想必應該知道秦王被貶的原因吧?”
聽到詹徽問這件事,李節卻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這位吏部尚書,隨后這才反問道:“詹尚書真的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詹徽可是個人精,老朱沒有公布朱樉被貶的真正原因,就是不想丟面子,更不想讓臣子亂打聽,詹徽能成為老朱的心腹,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果然,李節的話一出口,詹徽立刻露出尷尬的神色,隨后干笑兩聲再次道:“其實我對秦王被貶的原因并不怎么感興趣,只不過下面許多官員向我打聽,所以我才想了解一下。”
“詹尚書,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說吧!”李節不想再和詹徽打馬虎眼,于是直接問道,他已經看出來了,詹徽來找自己根本不是想打聽朱樉的事,而是另有其它事情。
被李節一語道破心事,詹徽也有些尷尬,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當即再次一笑道:“靖海伯果然聰慧過人,那老朽就直說了!”
詹徽說到這里忽然停下來,然后拉著李節走到一個角落,這才再次低聲道:“前兩天陛下召我們議事,竟然提出遷都之事,但陛下并沒有說要遷到哪里,而是讓我們各自回去思考一下,然后各自上個奏本,寫明自己選定的遷都地點以及原因。”
“陛下沒有告訴你們遷都的地點?”李節聞言也露出驚訝的神色,他本以為上次他和朱標說服老朱把遷都的地點定在北平府后,老朱會召集大臣們商議,卻沒想到商議倒是商議了,可老朱卻又給大臣打起了啞謎。
“這么說來,靖海伯你是知道陛下想要遷都的地點了!”詹徽聽到李節的反問也是精神一震,當即再次追問道,他來找李節就是想打聽這件事,如果能事先得知陛下選定的遷都地點,那他就能搶先一步知道到老朱的想法,從而保持與老朱的步調一致。
“這個……我的確知道。”李節沉吟了片刻終于點頭道。
“那不知靖海伯可否相告?”詹徽再次急切的問道,到了他這種位置,最困難的就是把握皇帝的心思,可以說只要他能把握住老朱的心思,他的尚書之位就會穩固無比,誰也別想取代他。
“不好意思,我不能說!”李節卻是搖頭拒絕道,雖然他不想得罪詹徽,但更不想因此惹得老朱不喜,畢竟老朱的錦衣衛可是無孔不入,萬一日后被他知道自己將一些機密泄露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面對李節的拒絕,詹徽也是眼睛一瞇,他可是吏部尚書,可以說沒有宰相之后,百官就以他為首,很少有人敢拒絕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