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的變化實在太大了,短短幾年時間,這里就興建起一座規模龐大的港口城市,比之北方的太津也相差不多,甚至已經有幾分后世的魔都景象了。
可惜現在李節身負重任,根本沒時間游覽松江,否則他非得在這里住上幾天不可。
解縉也要回去了,畢竟北京那邊還等著他籌劃鐵路的事宜,所以李節和解縉在松江只住了一晚,然后第二天就互相道別,解縉乘著蒸汽船回轉京城,李節則換船由海入江,轉道去了南京。
李節換乘的船也早就準備好了,隨行的人也一下子多出幾倍,這些人全都是錦衣衛,船只與行程也全都是由他們安排的,畢竟李節想要查案,身邊必然有一批信得過的人,除了錦衣衛自然也沒有其它人選了。
“黃化呢,怎么沒來見我?”船艙之中,李節品了口茶向面前的一個錦衣衛千戶問道。
這次太倉的糧食被盜,錦衣衛也難逃干系,畢竟這么大的案子,錦衣衛在事先竟然沒有任何的察覺,這本就是他們的失職,因此黃化向朱允熥稟報之后,也被臭罵了一頓,隨后被朱允熥派到南京,命他全力協助李節破案。
“啟稟駙馬,黃指揮使本來是要親自迎接您的,不過因為南京那邊查出一些事情,所以他只能坐鎮南京,派屬下前來迎接駙馬!”千戶回答道。
“你們都查出些什么?”李節再次問道,這個千戶他認識,對方姓史,是黃化的心腹,之前抓捕朱允炆時,對方也跟著黃化出了不少的力,所以對這個史千戶他還是信任的。
“啟稟駙馬,我們與指揮使日夜兼程來到南京,立刻就著手太倉糧食被盜案的調查,發現了不少可疑之處,特別是戶部侍郎許周之死,更是疑點重重!”吏千戶立刻回答道。
“許周的死有何疑點?詳細的講一下!”李節聽到這里也立刻眼睛一亮,當即再次問道。
“是!”史千戶答應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再次道,“據我們查到的消息,許周雖然主管著太倉,但他上任還不到兩年,可是南京各處太倉的糧食被盜,卻已經不止兩年,最早甚至從四年前,有幾個太倉的賬目就已經對不上了。”
“還有沒有?”李節聽到這里也露出振奮的神色,也就是說,在許周上任之前,就已經有太倉的賬目出問題,雖然這并不能排除許周的嫌疑,但卻說明這件案子背后肯定還有其它人下手。
“有!”史千戶再次回答道,“許周是朝廷遷都之后才到戶部上任,而據屬下們調查出的情況,許周在戶部并不怎么受歡迎,甚至還頗受排擠,太倉雖然名義上歸他掌管,但暗中卻已經被人架空,他對太倉的掌控并不強,所以從常理上推斷,他是沒有能力從太倉中盜取上百萬石糧食的。”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他沒能力從太倉中盜取那么糧食,那么肯定有其它人做下的這件案子,你們有沒有懷疑的對象?”李節聞言也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