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輕巧,你的身份除了我之外無人知道,當時十分安全,可是我已經上了李節的名單,就算這次他放過了我,可日后呢?”崔靈運卻是憤憤不平的道。
人最怕的就是對比,杜正與崔靈運是合作的關系,兩人都是太倉失竊案的主謀,但現在杜正的身份沒有暴露,反而是他的身份已經被李節掌握,這種不公正也讓崔靈運十分暴躁。
當然崔靈運的擔心也很有道理,畢竟就算現在李節放過了他,可日后完全可以用其它的辦法來對付他,畢竟他雖然是左都御史,但卻是南京都察院,手中的權力并不大,李節想經對付他的話,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崔兄放心,李節雖然厲害,但也不是一手遮天,而且咱們在朝中也并非沒有援手,所以你日后完全不用擔心李節的報復!”杜正再次笑呵呵的道。
不過杜正的話卻并沒有讓崔靈運放寬心,因為他知道杜正不但沒有暴露,而且他年紀大了,完全可以辭官回鄉養老,相比之下,他卻根本不值得放棄手中的權力,所以他們兩人的處境完全不同。
當然了,崔靈運并沒有把上面的話說出來,因為他深知杜正雖然看起來笑呵呵像個老好人,但其實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侍郎許周和御史吳波的死,全都是杜正一手策劃的,孟賀與劉康只不過執行人罷了。
甚至就連崔靈運自己,也有把柄落在杜正手中,當初杜正就是利用他的把柄,才將他拉下水,兩人名義上是合作的關系,但其實平時還是以杜正為主導。
“那接下來怎么辦,李節現在好像并不打算離開南京,他一天不走,我就一天放不下心來?”崔靈運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問道。
看到崔靈運終于不再抱怨,杜正也呵呵一笑,隨后這才說道:“李節在南京呆不了多久,畢竟北京那邊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操心,所以他既然不敢徹查太倉的案子,自然很快就會離開,所以這段時間你們什么都不要做,靜候著李節離開就行了。”
“就不能想辦法讓他早點走嗎?”崔靈運聞言皺起眉頭問道。
“他可是駙馬,大明的靖海侯,他要是不想走,誰也沒辦法。”杜正也有些無奈的道。
看到杜正也沒有辦法,崔靈運也更加無奈,隨后兩人又聊了一下其它的事情,崔靈運這才起身告辭。
杜正也起身送崔靈運出門,不過當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時,杜正臉上的笑容卻一下子消失了,眼神中則多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