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你可不能不爭啊,畢竟就算你不爭,金刑曹恐怕也不會放過你的!”苗捕頭聽到劉典吏的話,當即也十分擔憂的道,畢竟他和劉典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劉典吏倒霉,他也絕對好不了。
“放心吧,我也只是感慨一下,該爭的當然還是要爭,你去把李戶曹請來,咱們三個商量一下,我覺得他應該知道的情況更多一些。”劉典吏當即吩咐道。
“我這就去!”苗捕頭聽到這里也終于放下心來,當即快步離開了公事房。
等了沒一會兒,就見苗捕頭與一個干瘦的老吏走了進來,這個老吏正是李戶曹,別看他一副瘦不經風的模樣,但其實他卻是句容縣最有資歷的胥吏,背后的李家雖然不及金家,但也相差不多,所以金刑曹拿他也沒有辦法。
“李老您快請座!”劉典吏見到李戶曹也急忙站起來迎接道,面對這位老胥吏,他也不敢有任何的輕視。
“劉典吏客氣了。”只見李戶曹抬了抬松垮的眼皮,隨后也坐到了旁邊的位子上。
“李老,昨天金刑曹宴請其它幾曹的事您應該知道吧?”劉典吏也沒有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倒是知道一些,姓金的胃口很大,想要趁著這個空檔,把咱們兩個都排擠出去,一個小小的胥吏也妄想獨霸整個衙門,真是可笑!”李戶曹眼皮微抬,表情也頗為不屑的道。
“果然如此,只是不知他打算怎么做,咱們也好提前做個防備。”劉典吏聞言也皺起眉頭道,他雖然很看不上金刑曹,但對方畢竟是六曹之一,而且勢力龐大,所以也要小心應對。
“這次他倒是學聰明了,知道不能硬來,所以準備從上頭想辦法!”李戶曹再次回答道,他似乎對昨天金刑曹宴請其它眾曹的事十分清楚。
“上頭?”劉典吏聽到這里也露出不解的神色,畢竟他們上頭的三個官員全都被抓走了,縣中的事務也全都交給他們幾個胥吏的頭管理,哪還有什么上頭?
看到劉典吏不明白,李戶曹又耐心的解釋道:“這次駙馬來南京查案,聽說一下子抓了上百個官員,咱們這里只是受到一點涉及而已,你覺得這么多的官員落馬,朝廷能在短時間內補上這些空缺嗎?”
“不可能,就算是朝廷現在開恩科,恐怕也需要等上一年半載才能有新的官員。”劉典吏立刻回答道,對于李節在南京做的事,他也有所耳聞,畢竟句容離南京實在太近了,所以南京城的消息也很容易傳過來。
“那就是了,這么多的空缺,短時間內又填充不上,但又不能一直懸著,畢竟各個衙門都需要辦事,所以按照常理,朝廷那邊應該會在各個衙門里挑一個人主事,比如以咱們縣衙為例,三個主官都沒了,就得從咱們幾個胥吏的頭中挑一個出來主理衙門的事務。”李戶曹再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