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節坐著火車來到太津,然后又從太津乘坐蒸汽船,一路飛馳來到登州港,其實也就是后世的蓬萊一帶,正對著遼東半島的那個小尖,遼東半島上設有金州衛,與登州一南一北把守著渤海的出入口。
李節的船來到登州港,這里是一座軍港,而且歷史十分悠久,據說當初唐太宗滅掉高句麗時,水軍就是從登州出發。
不過現在的登州港就不再是單純的軍用,在軍港的旁邊新開辟了一座臨時港口,從全國各地調集而來的物資,也都在這里匯聚,甚至在港口背后還有一大片的營地,那里就是從全國各地征調而來的工匠們。
然而就在李節的船剛到港口,還沒等在碼頭上停靠之時,忽然就聽到遠處的營地中傳出一陣喧囂聲,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激動的爭吵,只是距離太遠,所以聽的不是很清楚。
碼頭上也早有官員在等候,見到李節下船,立刻有一個高瘦的中年官員上前行禮道:“工部主事魏朗拜見駙馬!”
“不必多禮!”李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魏主事,只見對方四十多歲的年紀,四方臉,三縷長須,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一副精明強干的模樣。
就在李節的話音剛落,一陣風從大營的方向吹來,使得大營那邊的爭吵聲也更加清晰,甚至隱約間還能聽到有人的叫罵聲,好像馬上就要動手打仗一樣?
“魏主事,營地那邊是怎么回事,為何有人爭吵?”李節這時也眉頭一皺詢問道。
魏主事這時也一臉的尷尬,畢竟李節剛來登州視察,就遇到這種事情,他這個主官肯定也會負上一定的責任。
不過面對李節,魏主事也不敢隱瞞,于是如實回答道:“駙馬勿怪,這些工匠被征調過來后,得知要出海,許多人都不愿意,所以這段時間也一直在鬧事,甚至前段時間還發生了有工匠私下潛逃的事,不過最后還是被我們抓了回來。”
李節聽完魏主事的話后,眉頭皺的更緊了,之前他雖然知道工匠們十分抗拒出海這件事,但卻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甚至有人不惜逃跑,要知道他們都是奉了朝廷的旨意而來,如果逃跑了,那可是犯了重罪,就算抓不到他們,恐怕也要被通緝一輩子。
“那現在是怎么回事,工匠們依然在鬧事?”李節沉默了片刻再次問道。
“這個……”魏主事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回答道,“駙馬有所不知,這些工匠不停的鬧事,特別是其中有幾個帶頭的,他們在工匠中威望很高,很多工匠都愿意聽他們的,偏偏這幾個人又帶頭不服朝廷的管制,因此昨天我就讓人把他們抓了起來,結果這些工匠鬧的更厲害了。”
魏主事說到最后也看了看李節,其實他之所以把人抓起來,就是因為聽說李節要來視察,他怕工匠們再出來鬧事,于是就把幾個帶頭的人提前抓了起來,本以為這樣可以震懾一下工匠,卻沒想到剩下的工匠鬧的更厲害了。
“胡鬧!帶我去看看!”李節聞言也訓斥了對方一句,不過這件事也不能說魏主事做錯了,畢竟他身上也背負著職責,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