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哥說的沒有錯,他就是一個被遺忘的。
有人施舍他一份工作,然后就不再管了,想來人家根本不在乎這1700。
也是他自己不爭氣,第一天幫忙搬個箱子都把箱子給砸了。
后來融入不了,還是他自己的能力問題。
施舍他工作的人,遺忘了他,但孤獨并沒有將他遺忘。
潮長長有點難過,但不允許自己崩潰。
都過去了這么久了,他崩潰給誰看?
他才十八歲,難不成要這么自怨自艾一輩子。
不管有沒有學歷,他的英文是明擺著的事實,他能不能去做家教呢?
喬遷飯并沒有吃很久,曲終人散,才剛剛晚上九點。
倉庫的閘門在這個時候自動關閉,和有好多人的時候一樣。
漫漫長夜,茫茫未來。
一對車燈,撕開了夜的黑暗。中止了潮長長回庫管宿舍的步伐。
發動機的轟鳴越來越近。
這不是倉庫區最常見的大貨車。
這是一輛小車,但又不是特別小。
這輛車慢慢開進了潮長長的視野。
朝著這個搬得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倉庫開了過來。
潮長長記得這臺商務車。
他來這里的第一天,還百米沖刺追過這臺車。
沒有追上。
萬幸啊,他沒有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又莫名其妙地崩潰一次。
上一次的尷尬,估計就已經夠記一輩子了。
可是,見到人要說什么呢?
原本那么健談的一個人,真的是不知道要挑起一個什么樣的話題。
不說話也沒什么,只要不崩潰就好了,潮長長默默地做著心理建設。
可當他看清楚來的人是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隨時都會崩潰的沖動。
這么矯情,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個大老爺們?
潮長長掐了掐自己的虎口。
清醒了。
忍住了。
他以前不把這個世界放在眼里,他現在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