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算接管自己的事業啊,你不知道創業有多難嗎?我可是有一個品牌需要推廣的人呢。”
“這還不是呢,生日才能轉到你名下。再說了,你直接接手,也能算創業?就你這樣,不轉也罷。”云之磊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苦著累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云老啊,你怎么又心疼錢了?你信不信我找我媽告狀去?”云朝朝耍賴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我心疼的是錢嗎?你媽都走了這么多年了,你也不讓她清凈。”云之磊無奈。
“那我不經常告個狀,我媽怎么知道我想她了?她肯定覺得我連她什么樣都不記得了。”云朝朝人是乖乖在床上靠著了,嘴巴卻不老實。
云之磊看著云朝朝不說話。
心情卻是肉眼可見的不好。
云朝朝見“壞”就收,“好了啦,知道你是心疼我啦。學校宿舍的床不也是這種類型的嗎?我都習慣了。”
“你們學校的單人床,那是丹麥的芙什么莎,和這鐵架子做的能一樣嗎?”云爸爸氣結。
“創業不易,不要搞個人享樂主義,得要和員工同甘共苦,這不是你教我的嗎?”云朝朝笑了笑,“要不,你把那輛開了二十一年的桑塔納2000換了,我就去換個床。”
一物降一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
云之磊可以給云朝朝買下一整個品牌做成人禮,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對自己卻節儉得不行。
當然,云之磊是不承認自己節儉的。
他把開一輛已經二十一歲高齡、公里數接近八十萬、每年都得要四次上線檢驗的車,叫做念舊。
那是云之磊人生的第一臺車,結婚的時候買的,也是他自己唯一在開的一臺車。
這么多年下來,真的已經不能算節儉,而是一種情懷了。
以前,國家是有規定汽車使用年限的,超過十五年就要報廢。
后來沒有年限的要求了,還是會在里程數達到六十萬公里的時候引導報廢。
車齡超過15年,公里數超過六十萬,如果還想要繼續合法使用,要拿環保標,還有各種各樣的合格檢測,就是一件費時費力并且費錢的事情。
再過幾年,這臺桑塔納2000的保養費用,估計都能趕上老爺車了。
云之磊就是這么念舊。
云朝朝和云之磊在單人床那邊說話,潮·偽泡面大師·長長極不熟練地去著骨湯里面的浮沫。
潮長長是還沒有看到云之磊的桑塔納2000,如果他看到了,就會發現,云之磊和潮一流是先富起來的那一幫人里面的兩個極端。
就像桑塔納2000和任何一款布加迪之間的對比。
云朝朝到六號倉庫送臉盆的那一次,潮長長有看到接送她的那輛車。
是一臺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別克GL8。
非常實用,而且,非常實惠。
這也是為什么潮長長沒有一開始,就把云朝朝和MKFairWill的品牌持有人聯系在一起。
父女倆聊了一會兒,確認云朝朝沒有什么大問題,云之磊就去搬一張靠墻的桌子,把桌子挪到床前。
潮長長聽到聲響,放下撈瓢,就直接過去幫忙。
等潮長長到的時候,云之磊已經開始往桌子上擺他給云朝朝帶過來的吃食。
云之磊的動作之迅猛,讓潮長長很是有些尷尬。
他明明是想著來幫忙的,現實卻變成了——他不請自來想要和云家父女一起吃飯。
人既然都已經過來了,也不能二話不說又回去。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潮長長的尷尬“分秒必爭”地攀升。
“一起吃點?”云之磊在往桌子上擺菜的間隙,問了一聲。
“不,不了。我對泡面愛的深沉。”潮長長謹記自己泡面狂熱愛好者的人設,不敢有半點馬虎,“骨湯還要一會兒才能煮完,我先去那邊看著。”
“一起吃吧。你把火調最小,蓋上鍋蓋,煮一個小時再去撈浮沫都沒問題的。”眼看著就自己說漏嘴了,云朝朝趕緊強行扯回:“鍋都借你了還不會用,你也真是有夠四體不勤的。”
又一口鍋,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