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流拍才好啊,上次要是沒有流拍,我二舅最擔心的還是資金不夠。現在這樣,就剛剛好夠得著啊。”斯念回應了一下。
“那你也可以等再流拍幾次啊。”潮長長已經做好了流拍四五次的心理準備。
“那棟樓還是不是你家的了?有你這么做人的嗎?”
斯念被潮長長給逗樂了,“再流拍幾次肯定便宜了,但等到好多人都夠得著了,時間久了,政策環境什么都變了,一搶起來,還能有五折的價格?我們溫州人做生意,看準了就下手,從來不拖泥帶水。”
“斯念,你是認真的?”潮長長終于決定要認真思考自己聽到的事情。
“對,**不離十。等到下次拍賣,如果沒有人報名的話,我二舅就會在最后時刻出手。要是報名的人多就不來了。”
“為什么?”潮長長想知道這里面的邏輯。
“不是說了嗎?競爭的人多,我們就夠不著了。我舅媽不讓我舅貸款,也不讓他找人集資。她就想當個安安靜靜的收租人。”
“斯念,你是認真的?”潮長長反復確認。
“你怎么傻成復讀機了?和你說話真沒勁,贏姐在哪里打吊瓶?你給我給地址,我找她去。”斯念要去看贏曼而肯定是真的。
但他這么急著走,更重要的原因,還是想要給潮長長和云朝朝留出獨處的時間。
斯念一走,潮長長的心,一下就亂了。
說不清是因為聽到潮流國際中心的消息,還是因為狹小的空間里面,只剩下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安靜。
還是安靜。
靜到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氣氛很好。
也很尷尬。
男孩率先打破了夏日傍晚的寧靜:“要不要去海邊走走?”
“遠嗎?”女孩問。
“不遠。”男孩答。
“那走著去?”
“你的鞋子方便嗎?”男孩有些擔心。
“到了海邊就提著走唄。”
陽光透過掛在天上的火燒云,宣揚落日前最后的絢麗。
這片火燒云,像極了女孩給男孩拿漆筆和電話線頭繩的那一天。
地點不一樣了。
不再是工業區倉庫。
女孩也沒有穿潮牌,而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
這又有點像是第一次在山村見面的那個樣子。
白衣女孩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走過一段不太平整的路。
男孩跟在身后,隨時準備去扶。
但女孩一直走得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