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潮長長的手背彈鋼琴,又像是在手背上打字和按摩。
潮長長低頭看著云朝朝“把玩”他的手背。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手背直達心扉。
潮長長還在想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回應,云朝朝就又開口了:“如果不是運氣好把你騙來倉庫,我是真的不知道再轉手的時候,MKFairWill能不能實現保本。”
“這么妄自菲薄,可不像是我的女朋友。”潮長長用拇指刮了刮云朝朝的食指的關節。
“你不是文盲嗎?怎么用都上練哪幾個字都不知道的成語了?”云朝朝將了潮長長一軍。
前后不過兩分鐘,某位潮姓男朋友就自己打臉了。
“文盲只是不識字,又不是連話都不會說。我剛剛是問哪幾個字,又沒有問是什么意思。你還不允許文盲有良好的學習和運用能力了啊?”潮長長強行找了一個理由。
“行,你是文盲你怕誰?”
“就是這么說啊!”潮長長擺出一副只有女朋友最懂他心的架勢。
“你可能不會理解,我其實特別害怕MKFairWill不能賣一個好價格。云老賣織帶,利潤經常都是用分來算的,他得要賣多少條織帶,才能支持我隨便就更改的人生理想?”
云朝朝在工廠長大,向來都知道賺錢的不容易:
制造業的第二代和第三代,有好些都和他們的父輩一樣勤儉節約。
云朝朝就屬于其中之一。
當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有云之磊和云朝朝這樣的制造業一代二代。
也有潮一流和潮長長這樣的。
潮一流一早就覺得制造業賺的都是辛苦錢,早早地把包裝工廠給賣了,做起了既不辛苦,賺錢又多的生意。
堅守初心,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尤其是在習慣了錢生錢的游戲之后。
由于成長的背景差異太大,潮長長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接話。
云朝朝就把自己的【前車之鑒】娓娓道來。
朝朝姑娘是因為自己的偶像,在達成高級定制成就之后做了潮牌,所以就萌生了自己也要坐潮牌的想法。
那會兒,她才高一。
說風就是云,直接讓云老幫忙打聽。
一圈下來,有機會能買下來的,就只有MKFairWill。
因為是云寶點名想要的成人禮,云老二話不說就開始和原來你的品牌持有人談。
順順利利地,趕在云朝朝成年之前,談好的轉讓的協議。
自從接手MKFairWill,云朝朝一直都很認真地在做。
她覺得這就是真的喜歡、真的熱愛。
結果,偶像的一句話,就讓她放棄了做潮牌的想法,轉而更加堅定了成為世界級建筑師的夢想。
哪個是真熱愛,哪個是偽熱情,一目了然。
作為過來人,云朝朝不希望潮長長經歷和她一樣的試錯過程。
云朝朝的想法,對于潮長長來說,自然是很重要的。
但潮長長并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你所有的擔憂或者說假設,都是基于我一定不會對做品牌感興趣,并且沒辦法兼顧的前提之下。”
“難道不是嗎?”云朝朝擺明了是要問【你就這么確定自己能兼顧得比我好】。
“也不能說不是。應該說是,我自己也還不確定,你給我點時間,等我確定好了,我們再討論后面的事情,這樣可以嗎?”潮長長沒有把話說死。
“那有什么不可以?”云朝朝懶洋洋地靠在了潮長長的肩膀上:“我現在真是太幸福了。飽得我都想睡了。都有點不記得上一次躺在床上睡一個整覺是什么時候了。”